说着说着,到门口,方宁榆拎着书包,手忙脚乱地别着校徽,踩着铃声跑进学校。
孟兰驰收回目光,看到蒋正柏也望着自己身侧这扇窗,两个人视线撞上,又分开,跟所有不经意瞥没什两样。
“兰驰,你凑过这热闹吗?”
兰驰噎住,口是心非,“忙着考985,没时间也没闲心凑热闹。”
“也对。”蒋正柏望
坐上车,七点阳光并不猛烈,车窗开着,吹进来携带草木香气微风,鲜嫩阳光洒在车顶和车镜上,闪烁着粼粼光。
方宁榆抱着书包,兴奋地跟两个哥哥分享,“们教导主任,他戴假发!同学告诉,他过年时候还偷偷割眼袋。”
蒋正柏控着方向盘,从置物箱里掏出瓶纯净水,单手拧开盖,喝两口,笑:“老郑,们知道,那会儿专钻小树林,抓说悄悄话小情侣。”
方宁榆说:“大哥,你是不是被抓过啊?”
“滚。”蒋正柏笑骂。
恤短裤,穿个纯黑廓形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身上还套着个超市特价送白围裙,细带系,在宽阔肩背下松松地勾勒出把劲瘦好腰。侧对着他,挑着长腿,单手撑腮,边吃卖煎蛋,边百无聊赖听某外文频道早间广播。
孟兰驰脸腾下就红。
蒋正柏看到他,咬下最后口煎蛋,站起来,“醒?给你去煎两个蛋。”
等到蒋正柏托着雪白餐盘放到孟兰驰面前时候,并且附赠句“要不要加点酱油醋”时候,孟兰驰手里筷子滑过餐盘,快要握不住——更像,像涩情桥段里英俊男仆!
等蒋正柏再端着杯奶从厨房出来,身上围裙已经摘下来,顺手挂在椅背上。他看眼被孟兰驰戳得四分五裂煎蛋,没说话,只是把广播暂停,又对磨磨蹭蹭方宁榆说:“别倒腾头发,快出门。”
方宁榆不信,问孟兰驰,不知道自己触霉头,“二哥,大哥是不是被抓过?”
没等孟兰驰说话,蒋正柏就皱眉:“小孩子,东问西问,问点什?”
以旁观者视角,被问起暗恋对象初恋经历,这种感觉太奇妙,做多年默默无闻爱情故事第三人,他以为自己早被酿成坛陈醋,结果,想起往事,醋也醋不起来,更不要说恨,只剩下种朦胧而久远余味。
孟兰驰笑说:“他可光明正大,那会儿晚自修下课,好些人跟在他俩后面,等着看他们牵手。”
少年蒋正柏在懵懂而冲动爱情里依然有种冷酷矜持。他会帮女孩儿背书包,送她回家,但是那条洒满月光小路上,永远都是等不及女孩儿羞怯而主动地拉住他手,少年男女手轻轻勾着,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从没回头看过身后亦步亦趋人群。
方宁榆背着个瘪瘪装饰作用大于实际功用运动书包,忙从厕所里出来,在玄关处穿鞋,半晌,又撇撇嘴,“妈妈没给刷鞋。”
蒋正柏冷笑,抄过茶几上车钥匙,“昨天有空,也没见你自己刷啊。”
方宁榆蔫蔫儿地把鞋带系上,又看向孟兰驰,“哥哥,要不要起送上学。”
蒋正柏笑:“你架子还挺大。”
孟兰驰坐不住,尤其是刚刚看到他俩说说闹闹,亲厚又自在,有点羡慕,像个旁观局外人,“那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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