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驰接受不。
孟兰驰捂着胃,好像胃病发作似微微蜷着身子,尝试着把手搭在车门上,“你让下车吧。”
蒋正柏置若罔闻,唰声,四扇车门锁上,又沉默地开半公里,朝着紫金台方向驶去,“你想问什就问吧。”
没有必要问原因,伤害孟兰驰是既定结局。孟兰驰也不想问,“有什好问,问那天天气好不好?”
没想到,
孟兰驰回忆那个七零八落梦境,挑挑拣拣,选出些可以叙述片段,“梦见水族馆玻璃碎,下子就被水淹没。”
蒋正柏正要问孟兰驰是否有溺水经历时候,孟兰驰紧接着发问:“蒋正柏,只想问句,当年,你们要出国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孟兰驰脸上表情平淡,似乎不在乎这个答案。靠着窗那只手却攥握成拳,指甲陷进掌心肉里,带来惩罚性疼痛。
红灯。
蒋正柏停下车,看向那座已经不再辉煌地标建筑,顺便也看向副驾驶孟兰驰,手摩挲着方向盘皮革纹路,表情如常,“算知道。”
有什意思?孟兰驰不知道。他不知道两个小孩儿幼稚笨拙地谈恋爱是什滋味,甚至都没尝试过恋爱是什感觉。
多少狂蜂浪蝶扑上来,孟兰驰都无动于衷。他名声新起时候,是最惶恐也最孤独时候,而二十出头孟兰驰还沉浸在这段虎头蛇尾暗恋中。他觉得自己很聪明,人与人互动往往龃龉丛生,但他对蒋正柏爱恋是他个人事情,他不需要和蒋正柏互动,也不用担心蒋正柏嘲笑、背叛或者抛弃他,蒋正柏在人生大道上走得比同龄人都要果决勇敢,孟兰驰就远远地跟在后面,循着蒋正柏方向,走自己应该走路。
孟兰驰说:“如果跟自己喜欢人谈,也许真会变得很幼稚。”
蒋正柏直视前方,深褶长睫双眼里只有前方被框住变幻风景,“你说得对。”
孟兰驰手搭在窗边,风拂动着柔软发丝。蒋正柏发动车子,清江香樟参天,初夏时分,巨大树冠和茂盛枝叶缠绕成个悬于半空阴凉国度,车在树荫里行驶,好像潜水艇在海里穿梭,四周空气里都有泡泡。
孟兰驰几不可察地哆嗦下,没有情绪地“哦”声,也没有力气问句,为什不告诉呢?哪怕让有个准备?不值得次郑重告别吗?
所有人都副好像已经习惯不告而别、奔赴未来、接受新人样子,好像人生轨迹就是这样,命运河床上卵石永远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焕然新。
妈妈是这样。
蒋正柏是这样。
可是孟兰驰不是这样。
本打算原路返回,又碰上早高峰,蒋正柏调转方向,换条路,沿着公园转。
孟兰驰心里动,果然,今天凌晨出现在自己睡梦中水族馆如此真实而平常地出现在眼前,他把头靠近车窗,蓝白建筑体虽不可避免地带着时间流逝陈旧,但毕竟是巍峨而梦幻,担得起当年东部最大水族馆名号。
蒋正柏见孟兰驰有点入神,问:“要去看看?”
孟兰驰没说话,摇摇头,额头抵着车玻璃,忍不住:“蒋正柏,今天早上做梦。”
蒋正柏意识到孟兰驰很难得地想要主动分享,引导他:“梦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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