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柏突然问:“你下午在打球?”
“嗯,王新朋约出去打球。”孟兰驰依然低头看着那丛姜花,又似乎是在躲避蒋正柏眼神,“网球打得蛮好你要是会打,带你双打。”
蒋正柏微微凑近,“这厉害啊?”
孟兰驰为证明自己,又说:“周子淇都说打球很猛,他在大学时候是打过职业赛。”
“哦。”蒋正柏笑声,“那跟周子淇队是不是更可能赢?”
他皱眉,走进去,连名带姓叫着弟弟:“方宁榆。”
天台不大,但是独属于蒋正柏。四周栽种摆放着米多高各类绿植,郁郁葱葱,浓密得仿佛都市森林。靠左地方摆放着张很宽敞软沙发,沙发边立着盏后工业风落地灯,还有个黑色花几,上面没摆花,只有个白色陶瓷音响,正缓缓流淌着独属于初夏音乐。
方宁榆正躺在他那张沙发上,野猴子似翻他书和唱片。孟兰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正看着沙发旁那丛丛白色姜花,显得专注而柔情。
蒋正柏走过去,把方宁榆揪开,“爪子松开,东西给放回去。”
方宁榆被揪着后衣领,撒泼:“让看看!又不会弄坏!”
正柏记性不差,他看出来,这是在那天足浴店。
“正柏,来喝汤。小榆兰驰,快下来!”方紫霞喊。
他应声,按下锁屏键,把手机放到茶几上。
餐桌上,孟兰驰安安静静地喝着汤,他那碗里全是莲子,颗颗剥苦芯。是方紫霞剥,她知道自己吃不点苦。
孟兰驰没说话,挑明好像就是和好,他只能别扭而沉默地接受着母亲爱。
孟兰驰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干嘛跟他队!”
“也是,看他也不太待见,”蒋正柏微微敛着眼睫,仰靠在沙发上,手里自然地把腿边那本《悉达多》拿起来,盖在孟兰驰大腿上。
孟兰驰喉咙微微发干,周子淇不待见蒋正柏,还能是因为什?三分相似
蒋正柏用手点点他手腕上表盘,不怒而威,“几点,七点网课还上不上?”
方宁榆只好悻悻地离开。
孟兰驰站起来,天台空气燥热,风也不那凉,带着白天热意,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坐吧。”孟兰驰听蒋正柏说话才坐下,显得有点局促,就跟那天在房间里需要示意他坐到床上样。
沙发柔软,孟兰驰只觉得好像和蒋正柏起陷进片绿色沼泽。两个男人,坐躺,沙发就莫名窄小。
喝完汤,方紫霞说:“你们上楼玩儿去吧。”她把孩子赶上楼,留给他们片天地,怕自己让兰驰不高兴,怕惹兰驰厌烦,自己躲在厨房洗碗。
蒋正柏走在最后,看见孟兰驰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可能想跟妈妈说会儿话,但是最后也没说。他视线略微上移,看见站在高处孟兰驰短裤下修长小腿,白得过分肤色直朝似乎宽松过头裤管里延伸,他很轻易地看到阴影遮蔽下大腿根。
孟兰驰虽清瘦,但并不干瘪。原来他身上是有肉。
蒋正柏说:“手机落在餐桌,回去拿。”
等他再上楼,发现房里没人,四楼天台门半阖着。他站在楼梯上,透过那条缝隙,看到洇蓝仿佛渗水都市夜空。隐隐约约传来阵轻音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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