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之间阵风吹林叶,蒋正柏身上汗倏忽间已经干,只有肩胛骨位置粘着两片布料,随着突然停滞又突然剧烈起伏呼吸,不自然地颤动两下。
孟兰驰站在他面前,眼珠错不错地盯着他,眼神里升腾着热烈狂喜,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大庭广众之下,沉默又可怜地望着他。
“好巧。怎来?”片刻失神后,蒋正柏终于找回自己声音,也搜寻出那个最冷漠疏离称谓,“孟制片。”
个日夜,从夏熬到秋,孟兰驰个人待在北京都快魔怔,电话不敢打,短信不敢发,对着爸爸还得强颜欢笑,午夜梦回时候疯似点开购票程序想回来找他,可是最后确认手指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没有希望,更不忍心次又次给蒋正柏希望。他总是后悔,后悔妄念丛生,更进步,却把和蒋正柏关系搞得错综复杂,导致如今见面、发条信息都是奢望。他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非得那急赤白脸地跟爸爸坦白,再小心低调点,和蒋正柏偷偷摸摸好几年,会不会就能找到更合适机会出柜?
岩壁下,男人稳稳落地,汗珠砸落在尘土中,他皱着眉解开锁扣和安全绳。不知怎,刚刚频频踩空,好像熟悉踩点位置都偷偷错位,搅得他颗心七上八下。
“蒋总。”几个合伙人迎上来,场面话地阿谀道:“刚才那几个腾挪,可太牛。你这不是业余啊,是不是专业练过啊?”
蒋正柏笑笑,正要说话,视线无意捕捉到个前呼后拥人影,无头苍蝇似在营地里乱窜。
蒋正柏第反应,眼花。
又忍不住骂自己,看到个排场稍微大点、身形像点,就以为是他。
“蒋正柏!”
声音由远及近,逼到眼前。
再也错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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