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骗。”
蒋正柏几缕头发垂在额前,凌乱地遮住深黑眼睛,神情扭曲而痛苦。
孟兰驰从没见过这样蒋正柏,他对蒋正柏跨越数个年龄段认知里,他始终是情绪稳定、理性冷静代名词。
哪怕是之前在电话里痛彻心扉分手,他也竭力维持着自己风度。
但是这不意味着蒋正柏不
看着孟兰驰倔强地抹眼泪,蒋正柏觉得自己那点可笑矜持和做作拿乔全都没意义。
孟兰驰问,蒋正柏,你真不想吗?
怎可能不想?天到晚地乱想。有时候想,他个人在北京照顾父亲时候会不会照顾不好自己?有时候想,干脆什都别管,把他抓回来,揍得他痛哭流泪直到伸手要抱为止。会儿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会儿又想他想得如遭火焚。
孟兰驰抽噎着骂人,点杀伤力都没有:“蒋正柏,你给滚开!”
蒋正柏像是被猫狠狠挠两下,疼,但是没办法,还得拉着脸哄他:“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孟兰驰被连珠炮似逼问吓傻,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解释,只好想到什说什。
“没拿钱打发你,不知道王新朋他怎跟你说,怕你被家里赶出来,又怕,又怕们没以后,这间房子留给你,你要是心里有,就还有家可回。别车啊、铺子啊,是担心你资金出问题,在北京,消息也不灵通,万你瞒着,等知道就晚。”
“今天白天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把这两天工作紧赶慢赶全做完,连餐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就来找你。”
“蒋正柏,你觉得拿捏你,这话你摸着良心说,”孟兰驰眼睛通红,竭力憋住眼泪,“和你之间,谁拿捏谁?谁患得患失,谁游刃有余?谁忽远忽近,又是谁倒打耙?”
“待北京就是饿肚子,没人关心吃得好不好,就是瘦脱相变难看!”
孟兰驰呛他:“你什意思?”
“不是要算账吗?行,们好好算,笔笔算。刚才凶你,是不对,给你道歉,对不起。你要打骂也行。”
孟兰驰愣:“谁稀罕打你骂你。”
“行,那来算这笔账。”蒋正柏步步紧逼,孟兰驰连连后退,踉跄,跌坐在柔软沙发里,“谁情话说箩筐,保证要抽屉,去北京电话都每个,好不容易通回话,支支吾吾又要分手?”
“孟兰驰,”蒋正柏落寞又自嘲地笑笑,“要刀两断,不是你吗?”
孟兰驰边说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腰袢企图掩饰,那把纤细腰就在风衣里可怜地摇来晃去。他低头,蒋正柏就看到他雪白下巴尖上垂着滴泪。
蒋正柏呼吸滞,心碎成七八瓣,痛得口鼻里都有股铁锈味,他伸手去抓孟兰驰,孟兰驰躲,头也不抬地往门外走,边走边抽泣,像被赶出家小猫小狗似,“你不要,也再也不想看见你。”
“靠。”蒋正柏难得骂个脏字,冲过去用身体挡住门,啪嗒声,把门给锁。
孟兰驰撒娇耍赖他还能勉强应付,孟兰驰掉眼泪,蒋正柏还能有什办法?膝盖骨都快软。
孟兰驰没刹住车,险些往他怀里撞,他脚步撤,竟然是走都不愿意走向蒋正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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