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钱根本不够维持苍梧观运作。
如今更是只剩下他跟顾修明两个人,能顾上五个正殿就已经尽全力,几个偏殿和院落早都已经荒得不像样。
苍梧观辉煌时候是什光景,顾时没见过。他只是偶尔能看到顾修明走到那些荒芜院落里去,下下抚摸着褪色门墙,看着那些腐坏雕梁画栋,面带愧色,呆坐就是整天。
顾时觉得顾修明是想要好好保护这里。
老头子嘴上从不说,还当别人也看不出来。
爷俩吃上四十六天来开第顿荤,顾时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他刷完碗回到屋里,以十二万分虔诚心情,郑重在通知单上写上薪酬数字和入职日期。
顾修明在外边“嘭嘭”敲门:“没柴火,你去砍点!”
“知道知道!”顾时把通知单压平收好,背上柴火篓,拿把镰刀从苍梧观南门上山。
顺着南门侧峰小道上去,会路过个能俯瞰整个苍梧观小亭子。
“就不。”顾时嘚瑟,“哎,钱,乐意。”
顾修明“啪”地下把刀剁进案板里:“小垃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顾时防备地举起手里火钳,万分警觉:“你明明天天打!”
顾修明哽,骂骂咧咧地抽出菜刀,继续切菜。
“对老头子。”
顾时脑镚儿:“虫草花鸡汤!”
顾时捂着脑袋,愣两秒:“什玩意儿?”
顾修明:“虫草花鸡汤!”
顾时顿时有点慌:“老头子你没事儿吧?病?走前吃顿好?”
“臭小子,你就不能想点好?!”顾修明手边上没戒尺,顺手抽枝细柴挥出呼呼风声,“爱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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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站在亭子里探头,眼就看到顾修明拿着把镰刀,正俯身清理着三清殿前生出杂草。
个占地七十多亩道观要维护起来有多费劲,从小到大生活在这儿顾时可再清楚不过。
建筑维护、杂物清理、环境保护……哪哪都得要钱。
但苍梧观早就不复辉煌,哪怕是别道观,也几乎都选择卖点符卖点法事制品来维持香火和生活。
顾修明其实也有手绝活算卦,但不知道他怎想,死活不卖这手艺,就靠几个年纪已经很大善信每个月打来点钱过日子。
“有屁快放!”
“您能不能给那个老板起卦?”顾时问,“他应该是个挺厉害妖怪,叫谢九思。”
顾修明惊奇:“你还给妖怪求起卦来?”
“没有,忽悠他,心虚。”顾时摸着自己良心,“你帮看看,他那儿有没有什能帮忙,不想欠他人情。”
顾修明也不多问,迟疑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可以。”
“吃吃吃!”顾时小鸡啄米。
顾修明撩起袖子,动作麻溜无比切起菜:“那边待遇怎样?”
顾时往灶里加把柴火:“怎样都不会差啊,起薪两万三,没提成,扣掉税加上零零碎碎补贴,每个月到手怎着也有个两万出头,以后咱们能顿顿吃肉,再给咱们家翻修下……”
啊,想想就巴适得很。
顾修明切菜动作停顿下,说道:“翻修什?除咱俩又没别人住,也没几个人会来,还不如多拿点钱去给山下那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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