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州只觉得有点煎熬,正要去开客厅那盏大灯,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凤邱声音:“师兄,拉链卡住,拉不下来。”
王薄州喉节滚动:“你自己拉。”
浴室里又传来凤邱央求声音:“师兄,真拉不下来。要不你拿把剪刀来,剪开。”
剪刀反手剪也太危险。
王薄州声音依然冷淡:“进来,你转过去。”
“去浴室换。”
王薄州把他带到浴室,怕有意外等在门口。
浴室里面开极亮大灯,恍如烈日,强光把那层玻璃门照得仿佛张戳就破纸。
王薄州哑然,尚来不及阻止,就听到声清脆利落拉链滑下又戛然而止声音。
下子破开公寓寂静。
凤邱端过去,水温很高,烫得他哆嗦,可是他还傻不愣登地忍泪端着。
王薄州立刻又夺过来,放到茶几上:“烫不会说?”
凤邱呆呆地坐着:“想换衣服。”
提到衣服,王薄州怒上眉梢,冷峻面孔更添霜色:“下次还穿不穿裙子?”
凤邱软绵绵地摇头,用小孩子答应决不再犯虔诚表情看他。
凤邱乖乖地说:“买来。”
王薄州伸手提过那双细高跟,扔在垃圾桶里。
凤邱就静静看着,不哭不闹。
王薄州搀着他胳膊坐到沙发上,又摸摸他额头:“难不难受?”
凤邱点点头。
穿。”
王薄州咬牙:“不许穿。现在就跟回家。”
凤邱闹过头,酒劲上来,晕晕乎乎,捧住他脸:“抓到月亮。”
王薄州愣下,拍拍他手背:“嗯,抓到,们回家。”
等到王薄州住公寓,凤邱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爬下来,挂到王薄州臂弯里。
王薄州手在圆形把手上停三秒,终于下定决心拧开。
光亮得让人眩晕。
更让人眩晕是背对着他人。
他果然乖乖转过身去,垂下修长雪白颈子,温柔乖顺。红裙衬得皮肤好似春雪,又似美玉
客厅里只开盏小灯,王薄州站在那片阴影里,触手可及地方就是那片极亮极暖光源。
光源中人身影纤毫毕现,根本无从隐藏。
他忙不迭转过头,不敢再看。
布料窸窸窣窣,划过细腻皮肤,黑暗中又有别样韵律,像是春日草丛种窸窣爬行小小昆虫,像是夜风吹拂皮肤沙柔质感。
是轻柔,是不可知,是暧昧。
王薄州顿时消气。
他算是拿凤邱没办法。
总要明知故犯,总要让他生气。
凤邱不是第次来他家,甚至还睡过好几晚,家里自然存放着他衣服。
王薄州从衣柜里拿件他短袖和中裤递给他。
“难受也没有药,谁让你喝酒?”
凤邱:“那不难受。你不要凶。”
王薄州简直气笑。
水晶做小人也没有这易碎孱弱吧?
王薄州倒杯热水,加蜂蜜端给他。
红裙钩在缝隙里,露出雪白光润大截大腿,夜里盛开白昙似。
王薄州立刻伸手把他裙子盖好,环着他上电梯。
凤邱站也站不稳,后背贴在王薄州胸腹上,熨得发烫,整个人更加晕晕乎乎。
进门,凤邱坐在玄关小凳子上,手里还提着那双高跟鞋。
王薄州问:“高跟鞋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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