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明看到镜子里自己,苍白血色全无皮肤被脂粉覆盖,被巧妙修饰成介于俊丽和脆弱,端庄和崩溃之间种模样,悲伤得恰到好处。
他父亲死,他要登台。
严越明不再是个孩子。
当他穿过墓园时候,突然想到宋知雨,在地中海那件花园酒店里,宋知雨哭着说,已经是孤儿。
严越明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会爱你。仿佛他爱情是多珍贵多不可得东西似,可以轻易补偿宋知雨切苦厄。
越明母亲第次约会,说口袋里融化那盒进口巧克力。
“不该和她吵。”严平脸色黑青,已近大限,神情却有种脉脉温柔,“当年还年轻,总是不肯低头。你妈妈又爱哭。你猜当时想什,想,她哭起来倒很可爱,因此更加不愿意哄。”
“爱她,有点像爱个小孩子,要骂她,惩戒她,看她笑脸和哭脸样让快乐。可是……你妈妈真怨。她后来总是不开心。”
严越明把他鼻梁上眼镜摘下来,用眼镜布擦擦,放在旁,“爸,要睡会儿吗?”
严平还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很糟糕爱人。”
严越明望着满园松林,风吹松浪,前来吊唁宾客撑着黑伞鱼贯而入,天街小雨淅淅沥沥,明明是深冬,却有点初春味道。
他觉得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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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平是在睡梦中去世,虽然死前病痛缠身,但是死时应该不太痛苦。
严越明照例早上去严平房间里看他,喊三声,没有反应,推三下,也没有反应,最后看旁边仪器,心跳曲线已经变成根贫瘠直线,直坠入死亡深渊里。
严越明愣下,然后趴在他床边像个不知所措孩子样大哭。
外界不关心这个24岁年轻人彻底失去双亲,它们用长枪短炮,用笔和键盘,对年轻人即将继承巨额财产清单蠢蠢欲动。
严越明守灵天,津叔就带来几个秘书助理,还有个造型师和化妆师。他被按在椅子上,化妆师开始给他化妆,津叔说:“外面那多杆枪炮对着,摄像头下人都是鬼。你收拾收拾……这也是严总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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