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半,美国佬端着酒杯过来,非要跟他喝酒。
同事正在埋头吃昂贵刺身,没空搭理他。他推脱说感冒吃药,美国佬还要上手摸他额头探探温度。
他百般无奈,接过酒杯饮而尽。
金发男人躺在榻榻米上,翘着二郎腿玩游戏,问旁边女人:“贝岭,严还没回来吗?泡温泉泡多久?”
贝岭穿花色繁复浴袍,发髻上簪支簪子,皮肤雪白,眉修得很细,顾盼婉转,装扮得像日本大河剧里面美人。她对镜整理下簪子,“快回来吧。”
“知雨,五年。你有没有真正开心起来?”
宋知雨愣住,好半天才说:“有。”
在迟疑中,两个人都明白,有些东西还没有回归秩序,有些事情还有没有真正结束。
宋知雨回到家中,严越明那枚领针放在客厅茶几上,银色水鸟,眼镜缀着颗蓝色小钻。
他个人坐很久。楼下人家经历日三餐,茶饭蔬食。他在经历回忆。
知雨知道,这里面有点自己原因。
“楚先生,爱情来临时候可不会提前算好你们年龄。”
有时候,们要相信命运馈赠。
他真高兴,楚信鸥比他幸运。
楚信鸥去苏州之前跟宋知雨说:“知雨,你知道你自己有种令人惊讶顽固吗?”
话音未落,严越明单手掀开布帘,神情冷淡倦怠,头低,分花拂叶似进房间。他头发上还湿漉漉,漆黑发丝吸饱水,沉沉地垂贴在额头上,又被他尽数向后捋,露出完整眉眼。他坐到贝岭对面,手肘搭在桌沿,身上还有温泉热气,蒸得他眼睛湿润,无端地多情温柔。
亚历山大从游戏里分神给他,也只能叹,男色诱人,难怪贝岭小姐多年痴心不改。
“亚历山大,你怎把克里斯也叫来?”严越明语气不满。他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旅行。年关近,亚历山大和贝岭有意陪他,顺便找个地方玩,订北海道高级温泉别墅,私人专用,建在深山里,出行靠越野车,讲究就是个静和私密。
年二十八时候,公司几乎全放假。他领年奖,又被委派去日本出差。他也没什意见,孤家寡人,在国内倒尴尬。北海道多温泉,他打算直接在温泉里过年。
当天晚上商务聚餐订在家很有名日本餐厅,桌人,大多是黄皮肤亚洲人,只有个,红头发鹰钩鼻,是个体格魁梧美国佬。
宋知雨坐在他对面,那个美国佬直盯着他看,寿司未上,先用蹩脚日语夸:“漂亮!漂亮!”
个男人夸另个男人漂亮,本就不是件什正常事情。再加上直在他脸和衬衫领口逡巡黏腻视线,宋知雨心里有非常不妙直觉。
宋知雨艰难地咽口口水,礼貌疏离地说:“谢谢。”
“啊?”
“们认识那久,你直叫楚先生,从没有见过你这顽固人。”
宋知雨觉得自己可能让楚信鸥不舒服:“抱歉,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什呢?宋知雨也说不清。
楚信鸥长舒口气,拍拍宋知雨肩膀。宋知雨是他心中纯洁多难雪白洋桔梗,他曾经很爱很爱他,只是他以为爱情终究变质成种跨越年龄陪伴,无限接近于友情和亲情,却与爱情差之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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