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明好像不怕冷,穿件美式飞行夹克,牛仔裤配短靴。他蹲着时候,宋知雨看到严越明头顶那个漂亮璇儿,露在密丛丛发里。
宋知雨心想,小孩子似。
严越明站起来,宋知雨伸手掸掉他肩膀上团粉绒灰尘。
亚历山大和贝岭站在沙发边上,看着这两人,突然想到个很东方古典词——登对。
登对这个词常常出现在戏文里。亚历山大不清楚,贝岭却常听大家
高傲到不可世严越明是爱着他。
严越明想给他擦眼泪,却只能兜住自己袖子,死死地用毛衣袖子遮住冰冷发青指尖。
会冻到他吧。
雪落无声,山上松涛如许。切归于侘寂。
“给你买好机票。你那份合同已经签好由你同事带回去……上午九点钟机票……明天会是个晴天。”严越明目光只能淡淡地落在宋知雨脸上。
如果自己早点爱他就好。
“很久很久以前每次,都对不起。要你疼,对不起,骂你,对不起,……强迫你,对不起。”
“嗯。”
知道。
“那五年里,只有赌气地交过几个女朋友。后来瓦琳娜,是不得已,只是出于声望和事业考量。没有和她们之中任何个接吻或者拥抱,也没有上过床……只是想要你知道,这次心是真。不是把你当玩具,只是想,想和你分享人生里日出和黄昏,如果你喜欢花,会每天送你洋桔梗。如果你还喜欢喝牛奶,会每天给你买牛奶喝。”
玉落地声。
严越明轻声喊:“宋知雨。”
“嗯。”宋知雨淡淡地应道。
严越明声音里带着点笑意,那声宋知雨说出口之前,他却突然明白五年前突尼斯那个夜晚,宋知雨是如何绝望缠绵地喊他名字,声声严越明。
他懂,原来他早就决定离开。就跟现在样,严越明要还宋知雨自由。
严越明每次话语间停顿都在犹豫,有个声音说,留下他,撒泼卖乖,甜言蜜语也要留下他。但是严越明没有挽留。
年三十早上,宋知雨被下药时身上东西全都送过来,装在个巨大袋子里。严越明把宋知雨手机和身份证还有护照都装在个小袋子里,“拿好。”宋知雨也穿好自己衣服。
吃完早餐,严越明走到玄关处换上靴子,“送你。”
宋知雨说好。换鞋时候,羽绒服鼓鼓囊囊,他弯不下腰,严越明却已经蹲在他脚边,很快地帮他系好鞋带。
非常漂亮个蝴蝶结。
“有想过细水长流。”
宋知雨喉咙哽咽下,泪意堵塞视线,却依然只是闷闷地说:“嗯。”
严越明松口气:“说完。”
“谢谢你。”宋知雨哭着说。
宋知雨说谢谢,他是真感谢严越明爱。他这段无人问津苍白爱情,原来并不是从开头到结尾都是他个人几近泣血独角戏,他没那卑贱,他没那无力,他没那可笑,他曾经喜欢,不是在深海消失船只。宋知雨也不是段可有可无电波。
名字原来是离别征兆。
严越明还是笑:“宋知雨。”
“嗯。”
宋知雨依然在应。
严越明心想,宋知雨真好,他让自己所有无理取闹声音都有回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