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沧雨忍不住低下头，用修长
手指轻轻盖住
脸。
他是个男人，男儿就该流血不流泪，可是此刻，看着紧紧关闭ICU病房房门，等着生死未卜老父亲脱离危险期，他突然有种眼眶发热、想要流泪冲动。
当初他比现在肖寒还要叛逆和骄傲，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有自己人生，不能复制父亲道路，所以他
直很坚定地反对父亲意见，不想考入医学院。
后
凌雪枫知道李沧雨心里难受，便沉默着做个倾听者。
“其实
小时候特别调皮，爸妈都是医生，小时候经常拿着彩笔，偷偷在爸珍藏解剖图谱上画乱涂、乱画，被爸揪过去狠狠揍顿……”
“跟你认识那年，十七岁，正好是叛逆期中二病最严重时候……”
“爸是位很出色医生，名校医学院毕业，直读到医学博士，成消化内科专家。妈妈学是中医，主要研究针灸手法。姐姐当年也被爸逼着考医学院……”
“姐比大八岁，毕业后出国留学继续读研究生，那会儿还在念高中，爸想让接着考医学院，将来也当医生，就说，全家人都当医生有什
意思？然后，去组建支电竞战队，打神迹第届职业联赛，把他给气得够呛。”
雨沉默片刻，才低声说道：“他今天中午开车回家时候出车祸，送到医院抢救个多小时，医生说他颅内出血……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段时间，要是过今晚能醒来话，就没什事。”
——要是醒不过来，或许会变成植物人。
这句话李沧雨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心情沉重地揉揉太阳穴。
凌雪枫虽然不是学医，但也知道颅内出血严重性，大脑里有那多神经，还连着脊髓，如果出血位置比较危险话，造成全身瘫痪、半身不遂甚至永远失去意识都是有可能。
见李沧雨难过地垂下头，凌雪枫不由伸出手来，轻轻安抚着他脊背，低声说道：“叔叔会没事。在这里陪你等，明天早上他肯定就能醒来。”
“但是……”
李沧雨沉默很久，才轻声说道：“并不后悔当初选择。”
凌雪枫听到这里，按住他肩膀手指微微用力，似乎在给他丝力量。
李沧雨深吸口气，接着说：“知道自己不是当医生料，却有打竞技比赛天分，手速非常快……虽然这几年没拿过奖，可直相信，总有天，能拿到奖，能证明当初自己是对……”
“想举着奖杯站在他面前说，老爸，看你儿子，虽然没能变成像你样医生，但也有出息……”
“不用。”李沧雨勉强笑笑，说，“心领，你打比赛那累，还是回去睡吧。”
“没关系。”凌雪枫固执地说，“陪你等。”
凌雪枫旦决定什事，很难说服他改变主意，既然他态度坚决地要留在这里，李沧雨也就不再劝他。
他留下也好，可以跟他聊聊天，这样时间也能会过得更快点，不至于个人那难熬。
李沧雨沉默片刻，才轻声说道：“老爸个性非常严肃，但他……其实很关心，在当职业选手之后，听姐说，他还会抽空看比赛，虽然看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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