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已黑透,包裹在厚厚隔热盒中菜也早已凉透。
他拿起电话,再次拨出李韶华号码,却只有忙音片。
他很想告诉李韶华,天已经这晚,快回来吧,压根不会去追究你这些想法,只要你好好睡觉,明天穿上舒舒服
周行之左选右选,又要满足李韶华审美取向,又得是拿得出手穿得出脚牌子,最后也是周行之最看重,要穿着舒服。
周行之左挑右挑,最后试又试,选中双锃亮黑色牛皮鞋。他报出李韶华号码,满心欢喜带着为爱人买好鞋子和吃食回家。
打开门刹那,笑容从周行之脸上释放,他冲屋里喊两声,没听见回音儿,倒也不多在意,反正这些年,李韶华总是回复他少,回应更少。
他换拖鞋,把餐盒放在桌子上,随后拿着鞋去卧室找李韶华。心情雀跃,走起路来都轻盈不少,他推开门,却发现不曾有爱人身影。
他复又转身看眼厕所,里面却也空无人。
周行之经过晚疏通神清气爽,起个大早,浑身散着温柔气息,而旁睡着李韶华则是在梦境中陷得深,怎都叫不醒。
周行之怜他昨夜辛劳,又好在工作已经告段落,便只亲亲他额头作罢。周行之做煎蛋和吐司放在桌上,份自己吃,份留给李韶华。待做完这切,才不徐不疾个人上班去。
整天,周行之都没在公司里看到他爱人,不过这也没什稀奇,连合伙人都说这些日子李韶华实在辛苦,是该在家好好歇歇。
周行之是个没什野心人,而李韶华则与他大相径庭,把事业看得极重,至少远重于他们家庭,从不懈怠,竭尽全力。
故而,看到李韶华日没来公司,周行之心中有些欣慰。他想,李韶华是该好好歇歇。
他皱皱眉头,把手中鞋盒放在地上,掏出手机拨出他爱人电话,对面那头是声接着声忙音。
他转身走出卧室,从书房转到客厅,最后在餐桌上看到张白纸,是用心拿空杯子压住,很不像李韶华作风。
他心漏几拍,双手有些颤抖拿起那张纸,上面写着大大四个字:离婚协议。
他觉得这切荒谬无比,可切又都昭示着这绝不是场玩笑。
他拿着写给自己离婚协议坐在椅子上,用很久去消化这四个大字,最后终于恍恍惚惚明白过来,他爱人是真要跟他离婚。
上午没什事情,他空闲便发几条微信过去,皆是问对面李韶华起没起,吃没吃饭,要不要帮他定些午饭,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收到个标点。他不气恼,思忖着自己很快就要回去,手便停在电话键,没拨出去。
五点时分,他走出办公楼,迎着将坠未坠夕阳,白日余威让他在车里眯起眼睛。
他已数不清多少天没有正点下班过。
看着还未落下太阳,他口中喃喃,“正常人日子可真好。”
他开着车,不急于回家,而是绕到李韶华最爱吃餐馆,叫份餐。取餐空档,他在商场里转转,想着给李韶华买双穿着舒服新鞋。昨日欢爱过后,给李韶华清理时候,好巧不巧看到他脚腕磨出红印儿,又心疼又怨他糊弄自个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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