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盯着那条扭曲地疤，他几乎能想象到他爱人光洁
肚子是如何被冰冷手术刀划开
条口子，又是如何被医生放进个仿生器官，最后如何针阵，穿过皮肤将伤口缝合。而经历
这
多苦、这多痛、这多极限折磨后，相同块肌肤，又再次被划开，将那个原本就不属于他器官取出，然后再缝合······
他左手摁摁自己心脏，右手颤抖着伸向李韶华那条疤，想碰却又不敢，只得虚虚地停在上面，抬起脸时，满脸都是泪，他盯着李韶华眼睛，哽咽着问，“疼不疼？还疼不疼？”
李韶华看他这副样子哑然失笑，握着周行之手覆在自己伤疤上，柔声说，“傻不傻，都大半年，怎会疼。”
条丑陋地疤，蜿蜒在他爱人小腹，隆起着，像条能动蚯蚓，晃得他眼疼。
他眼泪“唰”下顺着脸庞爬下来，问，“韶华你告诉
，到底怎回事，为什会这样。”
李韶华扭扭头，把眼睛瞥向别处，说，“没什。个小手术。”
周行之声音陡然提高，不依不饶，“小手术怎会有这长疤？到底是怎回事。”
李韶华任凭他问，却只是抿着嘴，什都不肯说。
周行之抚摸着他肩膀，小心地开口，“你什时候跟做，或者说，跟不跟做，都样爱你。”
李韶华不知怎脱口而出，“那不要做，以后都不要做，你也可以接受吗。”
周行之愣愣，显然没明白他意思，须臾才反应过来，皱皱眉头，过片刻，顺从地说，“可以。你觉得开心话，就可以。”
李韶华小小地舒口气，整个人忽地放松下来。
过片刻，周行之手又略过他肚子停在他衬衣扣子上，李韶华慌乱握住他手，看向他眼里全是惊恐。
周行之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公交车上电视广告，他惊恐盯着李韶华，说，“你去做人造子宫移入手术！”
李韶华呆呆扭过头来看着周行之，讪讪地笑笑，说，“其实也不是特别难受。”
周行之瞪大眼睛。
术前激素刺激、对身体伤害、术后伤口疼痛、仅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率、排斥反应、并发症······
条条，桩桩在周行之脑海中飞速闪现，他还没来得及消化，便听到心肝在说，“运气确不怎好，排斥反应太严重，又取出来。”
周行之有些疑惑，说，“你怎？换件衣服才好睡觉啊。”
李韶华坐直身子，从床头柜上拿下来自己睡衣睡裤，然后“啪”声，摁灭屋里灯。
周行之看到他在黑暗中脱下裤子，又迅速将睡裤换上，紧接着，解开衬衣扣子，把衬衣脱掉，在他正欲穿上睡衣时，周行之略过他身体，将灯摁开。
李韶华下意识地去拉被子，细细手腕却被周行之把扣住。
贯最是温和周行之，死死地摁住他手，眼神朝他身上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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