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华枕在周行之胸膛上,徐徐地说,“警方能不能抓住他,能不能找到控告他证据,是警方事情。
“到北京,为攒学费,什活儿都干过。在工地上搬砖,双手磨得全是水泡,最后水泡也磨烂,成厚厚茧子。在饭馆里端盘子洗碗,从天明干到天黑。最后去酒吧里推销洋酒,什样刁难和委屈都受过。”
“后来,成绩出来后,清北人大是黄,就报央财,学财管。”
“大,在酒吧里推销整年洋酒。大二四处投简历,好在TE要,之后就直在TE实习,到最后毕业,直接签TE,进去就是二级审计,慢慢地,自己接项目,手头越来越宽裕,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还买车,攒下钱。”
“再后来,就遇到你。”
“早些年,过得贫寒,这些年,过得劳苦,但好歹也是全凭自己本事过活,人血馒头,是铁定吃不下。”
李韶华后背,说,“宝贝,没事没事。别想这些。”
李韶华却没听他。自顾自地讲下去,“昏昏沉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这才恍恍惚惚想起来,第二天还要高考。”
李韶华咬下嘴唇,接着讲下去,“高中考好多次县里第,出事前老师常说,这孩子清北可以冲冲,保底也是人大。”说着,他自己都觉得好笑,“高中那些年,是真觉得自己能去清华北大,没准儿学个数学什。不过现在想想,也幸亏没学数学。”
他顿顿,说,“可心里太乱,又太累,高考那两天,像没魂儿样,只知道发卷子,写卷子,交卷子,再发卷子,写卷子······等到考完试,什都不记得。”
“高考结束第二天,妈同事来看,帮把妈葬进公墓。”
周行之擦擦眼里,认真地盯着他眼睛,字句地说,“当初你个人,那苦日子都熬过来,如今在这座城市有个家,就更没什可怕。无论未来怎样,总之咱们都会起挺过去。”
李韶华笑笑,说,“自18岁以后,最明白便是及时行乐这个道理,可快乐不只来源于物质,更源自于内心充盈。”
周行之点点头,说,“们有手有脚,有知识有经验,更有技之长傍身,无论怎样,都用不着担忧,更用不着谁来赔偿谁来怜悯。们固然可以选择接受李勇钱财,可从那刻开始,便失去坦坦荡荡快乐。”
李韶华在他脸上啄口,说,“更何况,跟你在起,便是快乐,便是人生信条。再用不着多拿分不义之财。”
再后来,个周日午后,他俩决定把李勇曾回过国事情告诉警方。
周行之把李韶华拥在怀里,眼里泪水啪啪往下滴。
李韶华摸摸他后背,小声说,“你哭什啊。早就过去。”
他叹口气,接着说,“按理说,她应该葬进李勇家祖坟。可想,她大概也不希望这样吧。”
“安葬完妈,那些阿姨给点钱。拿着这些钱,隔天便去北京,之后便再也没回去过。直到跟你离婚后春节,才第次回去。”
周行之怔下,将怀中人搂紧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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