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宜嗯嗯啊啊,脑袋困得点点,脸都快掉到汤里去。
祝琇莹看他累得这样,又心疼又欣慰,“你们画室这个周末有自由假吧?要不你休息天,正好小桥也放月假,你们出去玩放松下?”又说,“才跟你二叔打过电话,真宣吵着要你去看她呢,正好带上她玩天,你说好不好?”
纪真宜没精打采地咬着筷尖,“这个周末?莫叔叔生日吧?”
祝琇莹下羞赧起来,当着谢桥面有些局促,“你这孩子,看书时候没见你多认真,这些东西你倒门清。”
确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纪真宜更瘦,细胳膊细腿,下巴尖尖,外套底下空荡荡,瘦弱得像只长相秀气小鸡崽,只手就能拎起来。
他心里数数,都快十七天没见过纪真宜。
要不是这期间纪真宜跑他床上凑合过晚,估计时间会更长。他那晚睡得沉沉,半梦半醒间,纪真宜窸窸窣窣钻进他被窝里,被子卷把自己团成个小山包,闭着眼喃喃解释,“外面下雨,太冷,小桥总裁收留晚哈。”
换好鞋纪真宜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来,谢桥这个发型很清爽干净,眉额开阔,深邃漂亮五官显出,英气勃发,清俊湛然。
纪真宜笑盈盈,伸手去探他额头,指腹略略擦过他秀挺眉弓,“真帅。”
书,生活平静得好像没有纪真宜这个人也毫无关系。
他难得沉下来认真思虑这段关系,他想或许自己喜欢上纪真宜是种错觉,只是纪真宜太与众不同,他又过得太孤寡平淡,新奇与性爱糅合让他误以为这就是喜欢。
又或许,他确实是有些喜欢纪真宜,却也没有喜欢到患得患失,更没有到非他不可,仅仅是某种稀薄好感罢。
夜晚躁动得叫人辗转难眠,谢桥口干得厉害。
他出卧室去接水,外面客厅电视还在放,声音调得很低,几个小人关在那个电盒子里飞上飞下地打架,祝琇莹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眼沉沉欲睡,她在等纪真宜回来。
谢桥有这个感悟。他生日那天,他和纪真宜已经很久没打过照面,他以为纪真宜定是不会记得,可早上睁眼就是那个贴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字
谢桥喉头攒动,肌肤燥热,微不可见地退步。
他看得出来纪真宜很累,连笑起来都不是平常那没心没肺灿烂,就只是费力地把嘴角提起来,让人知道他正在笑。
打盹祝琇莹惊醒,连忙起身给纪真宜做夜宵。是面,汤底是早就做好,下把面盛进去就好,还贴心地问谢桥要不要也吃点。
纪真宜替他拍板,把他强拽下来吃夜宵。
吃面时候,祝琇莹直琐碎地问他,今天学什,老师教好不好,同学里有没有特别出彩,画室中午吃什?
他接完杯水出来,绕过沙发时,玄关有动静,门从外面被推开,风尘仆仆纪真宜和他撞个正着。
门外风可能顺着门缝钻进来,拂过谢桥瓷白精瘦颈,带来股挥之不去潮热之气。
谢桥不见他,都不曾发现自己其实是想念他。
纪真宜见他就笑,“小桥什时候剪头发,要去竞选球草吗?哥哥给你投票好不好?”
是和之前别无二致,那种裹挟着戏谑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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