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宜大手挥,揣上谢桥,“走,哥带你去天涯海角!”
地处热带,位于海岛最南端城市生机野野,绿意盎然,寒冬侵染不它分毫,日头当空,气温起码三十度。
两人刚出站就热得汗流浃背,脱得剩件单衣,所幸都没穿秋裤。谢桥晒得脸蛋红红,颈间都沁出层薄汗,纪真宜去旁边水果摊买两个青椰子,和谢桥人抱个,路喝过去。
……
特别难,他还以为纪真宜起码要问个鄂尔多斯盆地演化规律,结果喀斯特地貌成因?世界上还有人不知道这个,这也算个问题吗?
纪真宜见他迟迟不应声,很体贴,“怎?太难吗,没事没事,重问个!”
谢桥摇摇头,说不用,眉宇间颇有些郁郁。
看来半年要让纪真宜考上T大美院,确实有点难度。
谢桥当然知道,“也考第三。”
纪真宜还当他和自己攀比,咬着牙刷,“小桥不要说大话,第三很难。”
谢桥说,“可以。”
“好吧,算你厉害。”不甚在意地败下阵来。
谢桥乘隙说,他可以帮纪真宜补文综,他很擅长地理。
清晨太阳在群山间起起落落,薄雾濛濛,隔着车窗瞧过去,好像个被山峰踢来踹去火球。
谢桥整个后半夜都在想他和纪真宜以后,他想着自己要去大学,正有个美院,文化线是高点,但也不是高不可及。个学校话,不住起也没关系,当然能起在外面住最好。本科毕业以后,纪真宜要是实在乐意上学那就不上,他再读硕士,但是在校期间也得挣钱,不能靠许意临也不要靠舅舅,他要自己给纪真宜最好。
越想越亢奋,俨然已经把他们未来安排得井井有条。
实在躺不住,心里毛毛躁躁,七点就起来。先找列车员买两幅牙具,火车上牙刷又硬又糙,刷得他牙龈疼。他把纪真宜那副拆开来,用热水把刷毛泡软,觉得自己简直勤劳又贴心,居家必备。
过八点纪真宜还没醒,谢桥蹲在床边上,有些无所事事,就这看着他,没忍住戳戳他脸,又捏捏,折腾会儿,终于把纪真宜闹醒。
他们车票终点是南方有名热带海滨城市,上午十点下车,两个突发奇想来私奔人对着火车站攒动人头望而生畏,不约而同地对视眼,靠眼神对话。
纪真宜;去哪?
谢桥:不是你带私奔吗?
眼下之意——不是你带私奔吗?你连地方都没选好,就敢来拐?
纪真宜有恃无恐:没选好怎?拐你怎?有本事别答应啊!
纪真宜听,“真吗?那考考你!”
“好。”
“想想,特别难,准备好!”
谢桥严阵以待,点头点头。
纪真宜咬着牙刷,探出个头来,两军对垒,气势磅礴,“问你!喀斯特地貌是怎形成?”
纪真宜半梦半醒,抻个腰,揉着眼睛往卫生间走,尿完才清醒点。
“小桥买牙刷啊,真贴心。”
谢桥坐在床上,矜持地“嗯”声。心里小人重重点头,是是。
纪真宜对着镜子刷牙,突然听见谢桥问他要考什大学。
纪真宜说那必须央清国三选,怕谢桥不信,含着满嘴牙膏沫,“联考全省第三哦,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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