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栋对他破口大骂,纪真宜声不吭,“你他妈哑巴?说话!”
纪真宜说,“鲁迅还说,惟沉默是最高轻蔑。”
孙文栋肺都要炸,恨不得撕他这张破嘴。
姜显把孙文档拦下,问纪真宜,“你什意思,你要为她出头?”
纪真宜说,“为全世界女性出头,是女权主义者!”
纪真宜两眼发直,看着前方说,“卧槽,那有两条狗!脸上还有字呢!”
两个人连忙转头,被他唬得四处看,“哪呀?哪他妈有狗?”
纪真宜眼珠在他们脸上绕来转去,恍然大悟,“横竖睡不着,仔细看半夜,才从狗嘴里看出字来,你们两条狗满脸都写着两个字是‘傻逼’!”
“操你妈,骂谁傻逼呢?”
“说傻逼是傻逼是骂人吗?再说这话也不是说,鲁迅说。”
纪真宜刚回来就发现换座,他和圆脸妹妹头尾分开坐,和瘦猴倒蛇鼠窝凑成堆,班上人差不多齐,许多新面孔都没见过。
今天天色阴郁,很干燥冷,寒风乎乎,瘦猴告诉他手机上说今天会下雪。
下午有节体育课,瘦猴搂他脖子拽他去打球,纪真宜小胳膊小腿嫌累得慌,决定找圆脸妹妹起上楼。到处找圈也不见人,还以为她已经上去,终于在小篮球场下边那排废弃水龙头找着,旁边还有围着俩男。
这事说来有些绕,袁纤纤喜欢个男孩,理科艺体班,叫姜显,学音乐,长得不错,人品不咋样,心气还高。这个姜显同班好友正是袁纤纤见义勇为得罪孙文栋,她把孙文栋敲诈初中生告诉学校,孙文栋因此记过,而姜显喜欢人正是向来眼高于顶乐淘。
袁纤纤不知前情,在他回学校那天,为他写贺卡又折罐千纸鹤,心口怦然地送过去。姜显平时对女孩们也还行,只是为给孙文栋出气,沆瀣气笑她没有自知之明,x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显都懵,“什女、女权主义者?”
“就是!告诉你!早在1791年,法国大g,m期间,妇女领袖奥……咳,奥咕噜咕拉就发表《女权宣言》!”
纪真宜身高不矮,大致和姜显持平,只可惜他实在苍白单薄,显得人单势微特别寡弱。
孙文栋扬声恶骂,“鲁迅?放你妈屁!”
“真。”纪真宜悄悄退出个安全距离,“鲁迅还说,你妈死。”
孙文栋气得掌掼过去,没打着。
纪真宜像个拳击手似蹦蹦跳跳,“鲁迅还说,纪真宜沉着、勇猛,有辨别,不自私。”
两人围着水龙头跑,好似老鹰抓小鸡,姜显看着都觉得蠢。
孙文栋自此更是见她就要笑几句,叫什袁纤纤啊,这胖不如叫圆滚滚!姜显怪腔怪调地得意,你怎好意思喜欢?们长相不合适你看不出来吗?
高三可把两人闲出屁,稍微看她落单就要奚落几句,倒不真动手,半恐吓半鄙夷。
袁纤纤年纪小,在班上没什特别好朋友,被吓得再也不敢告老师,每每都被欺负得抹眼泪。
纪真宜皱眉,昂首阔步挤开两人,把袁纤纤拖过来,“妹妹,怎?别哭。”眼见她哭得停不下来,“算算,你去那边哭哦。去吧去吧,没事。”
孙文栋皱眉看他,“操你妈,你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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