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大家三三两两都走,纪真宜去八楼机房接着剪片子,正好罗总来逛机房,“怎还在?”
纪真宜存好档,“正要走呢。”
罗总叫他留下,两人去机房外面环形窗抽着烟聊天,“你们应该早听到风声,你们二组申圆喆要调去演播厅
她又要气哭,“看那女孩还发什‘爸爸来给喂糖’,这女孩说是他包,还不如说包呢,他算老几,中间商给赚差价!叫谁爸爸?来叫老娘!”
纪真宜都给她说乐,丁纷纷下午要上镜,擦眼泪补妆,跟纪真宜说那穷逼会再来缠她,叫他假扮她男朋友去羞辱番。
纪真宜说好。
周例行要开会,会上严正说明新闻里用国家地图绝对不能出岔子,要是缺哪块少哪块,大家块滚蛋。
罗总可能事后想起昨晚说是南关口,会上明里暗里夸纪真宜挽回,“……大家还是要努力为栏目争荣誉,像们纪老师去年就得台里爱心记者称号。采访低保户廖淑贞老人,年轻时对国家有贡献,但晚年生活困苦,纪老师慷慨解囊当场捐助五千元嘛!”
纪真宜递还给他,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谢桥,真不至于。”
谢桥接到皮夹就打开看眼,又连忙合上,掀起眼帘觑着他,“你没打开吧?”
纪真宜摇头,他再吊儿郎当也是个有分寸人,他从来不乱翻人家东西。
谢桥转身就走,“那就好。”
纪真宜站在那,有点点委屈,他发誓只有点点,但是还是难受。
”
谢桥稍作思忖,“个月万。”
纪真宜心梗下,强颜欢笑,“您不觉得这个价,有点太不社会主义吗?”
谢桥好慷慨,“是吗?那给你减块吧。嫌贵?”
“没有,挺好。”
电视台大家都互称老师。
同事起哄,掌声雷动,纪真宜装出副荣誉加身样子,“过奖过奖”地站起来。
罗总接着说,“台里也很为这种精神感动,特地奖励们纪老师250元。”
顿时切声四起,好个二百五。
纪真宜又坐下。
他想,这人再怎不行,也不至于拿人家钱吧。
他去电视台,在机房装模作样地剪片子,脑子里走马灯似团乱麻。
有人拉开旁边机位椅子坐下来,纪真宜没察觉,直到女孩子气冲冲地把新买流浪包甩到他面前,“纪真宜!要死!”
纪真宜吓跳,转头看见丁纷纷水红眼睛,其他栏目人看过来,他连忙把她牵到外面休息室去,“怎纷纷?”
丁纷纷是个甜美挂女孩,家境富裕,“真是没个能从男朋友手机里活着出来,恶心死!还特意跑回来跟他过七夕,你知道吗?他昨天给转1314块钱,给他转5200,结果这穷逼从那5200里转520给个大三小女孩。”
谢桥走。
纪真宜端着碗囫囵几口喝完粥,起身收拾碗碟,从厨房出来,看见刚才谢桥椅子上放着个黑色皮夹,他刚拿起来,正想要不要追出去。
谢桥就去而复返,“你拿钱包干什?”
纪真宜被他用那种冰冷眼神扫视着,活像捧个烫手山芋,“、没想拿你钱,就是正好看见。”
谢桥只说,“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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