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下,“是你之前送贝壳,因为有几个小紫贝,又都装在玻璃罐里,怕抽屉抽出来时候撞坏,就没放抽屉里。”
谢桥垂眼看着这个玻璃罐,定定,唇张张,个字也没有说。
他又拿出个盒子来,是个中型礼品盒,乌眼珠殷切地注视谢桥,慢慢推过去,“这是你出国时候答应要寄给你照片,有很多,做明信片,现在送给你好不好?”
谢桥滞缓地接过来,他状态恍惚地打开这个盒子,看见满满几摞明信片。
他喉结滚下,好会儿才抽出张来。图是个叫“谢桥”路标,翻到背面,写着时间是三年前七月,下面有纪真宜字。
罗跖接过来,在手上翻翻,是本外文医学专著,“没说什啊,进行亲切友好会晤。”他看着谢桥,意有所指,“你怕说什呀?”
谢桥眼锋凌厉地扫他眼,罗跖耸耸肩没再说话。
“谢总。”
谢桥视线这才落在纪真宜身上,毫无波澜,“阿姨回去?”
“是啊,谢谢你。”
祝琇莹手术非常成功,住院观察几天状态稳定,回去前想专门见见谢桥,谢谢他。纪真宜自己都不敢见,哪能让她去见,于是说,别急,有机会,等带他去们家你再谢吧。
祝琇莹说,你这孩子懂不懂礼貌,哪有他来们家道理,当然是们专门去谢人家啦。
最后还是没见,他们回去是坐高铁,因为做手术就算医生说搭飞机没大碍,祝琇莹还是害怕。纪真宜把买好特产礼物拿给他们,进站前往祝琇莹手上戴个手镯,“你老公送你条项链,儿子送你个手镯,多合适。”
祝琇莹连忙往下摘,“尽乱花钱,要给你买房呢!”
纪真宜弯腰抱她,“戴着吧,奖励你,奖励你生这大场病都没吓哭。”他又抱莫海华下,“麻烦你照顾妈叔叔。前段时间钱花得没规律,只给你买个小礼物,在袋子里,可能不喜欢,您回去再看吧。”
“小桥,今天跟老师来j省出差,路过个站竟然叫谢桥,其实是个区,去转转,可能因为和你名字样关系,觉得这里也很漂亮。原来你名字真是诗啊——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是梦都梦不到你意思
谢桥没应。
纪真宜今天异常安分,既没有插科打诨,也没有嬉皮笑脸,他坐在那里,难得沉静和煦。
他直坐到罗跖走,谢桥也要回卧室,才仿佛久梦乍回地叫住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唐突,“谢总,你在这等下好吗?们聊下。”
谢桥不明就里地顿住,看着他跑进房间里。
纪真宜把罐斑斓漂亮贝壳放到桌上,“这个。”
纪真宜坐地铁回程路上很平静,觉得浑身轻松,他有件大事要做。
客厅里竟然坐个男人,是前些天送谢桥回来那个人,他温文有礼地率先起身向纪真宜问好,“你好,是罗跖。”
纪真宜也坦荡,“你好,是纪真宜。”
“是谢桥朋友。”罗跖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眯着,“你好,谢桥……男朋友。”
谢桥正从拿着本东西从书房出来,随手递给罗跖,“是这个吧?”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梭巡,“你们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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