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躺椅旁,蝶翼般睫低敛着,“哥,为什不接妈妈电话。”
李景和紧紧闭着眼睛,试图以拒绝外界方式来拒绝和他沟通,只冰凉手拢在他额头,渐渐往后顺他发,“哥,要回去呀,不然爸爸会生气。”
李景和心狠狠跳,双手捂耳痛苦地蜷成团,方才颐指气顷刻间没踪影,“不回去,不想回去,不……”
李景秧迅速将他揽进怀里,少年怀抱单薄而瘦弱,有种充满清新芬芳,他下下拍抚着兄长背脊,“没事,哥,不要怕,没事……”
他紧紧攥住弟弟前襟,牙关撞在起,眼框胀痛到泪都涌不出来,李景秧吻他发顶,声声地安抚他。直到他睡过去,两人抱着蜷缩在那张躺椅上,像母体里双胞胎紧紧相依。
李景和端着高脚杯晃晃,宝石红清透液体叩击着杯壁绕两圈,他抬起头来,露出双精亮阴郁眼,“你知道吗?二十岁,就在明天。”
婀娜窈窕女伴娇娇地笑,攀附在他肩上,呵气如兰,“李少什话,当然知道,今天不就是提前帮你办生日聚会吗?”
楼下泳池已经热起来,男男女女嬉闹笑声伴着音乐在李景和脑子里缠成团,下面有人大声叫他别在阳台上待着,下去玩。
李景和浅浅啜口杯里酒,又紧接着仰头口闷掉,蹙着眉头“啧”声,酒精让神经出现0.1秒眩晕。他对楼下动静置若罔闻,朝面前女人说,“你也下去吧,叫他们玩自己,别上来吵。”
女人攀着他手臂娇吟吟地跟他撒娇,说今天是他生日聚会,没有他怎行?她个人在下面连个认识都没有,多没意思。
李景秧醒时候怀里已经没人,李景和攀着阳台上转梯到屋顶,像个民工似穿件黑背心蹲在房沿,手里拿着根烟,目光空洞地眺望着远方。
他天生副好眉眼,长眉入鬓,眼如点漆,凌厉而倨傲,似乎生来就是个目下无尘骄矜公子。烟雾攀着他面颊缭缭而上,看不分明神色。
李景和看着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眉眼两弯,“哥。”
李景和回过神来,低头看见他,把抽到半烟压进已经积好几个烟头高脚杯里掐灭,站起来,“回去吧。”
他踏着转梯下去,李景秧在尽头伸出手接他,李景和顿住脚步,盯着那只手迟迟不动,视线上移到李景秧那
李景和冷硬地抽回手,神情矜漠地看着她,“那你就回去。”
女伴脸色微僵,眼看着泪就要下来,讪讪往下走。
他仰靠在躺椅上,几次三番有人跑上来叫他下去,他连说几次叫他们自己玩,他没力气闹。还是有人不知死活地上来,他终于,bao起,提着手边酒瓶抡过去,砸在竖梯口,碎玻璃渣混着酒液迸地,“别来吵。”
总算是安静,他脑子里却又不知道有什东西在吵,好像有人在他神经上跳舞,脑子里阵阵搐疼,他焦躁不已。又有人踏着楼梯上来,他发誓下个出现在他面前,他定要提刀砍死他,结果就看见李景秧。
他刚十六岁,身形声线都还是少年样子,他并不十分挺拔,甚至孱弱,更偏像母亲,有张阴柔漂亮到过分脸,冰冷而残酷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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