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德看着他:“老夫不知道你说是真是假,焉知不是虚张声势。”
崔副官挠头:“们小赵大人说您是聪明绝顶之人,知道怎做。”
“小钦差?”安怀德忽地笑出声,拍着大腿说:“好!好个小钦差,好个临安郡王。”蓦地收起笑脸,仰头长叹:“咱们这位陛下实在是好算计,怪不得当年靖王会败在他手里。”
崔副官闻言,心里催生出异样感觉,他看不透今晚行动,也看不出淮南复杂形势,只是能从安怀德感叹里,隐约猜出他似乎凭小赵大人句话就触摸到整件事真相。
或许安怀德确聪明绝顶,兼有赤胆忠心,否则不会从寂寂无名做到省二品大员,原本追随东宫,前途大好,仍然条路走到黑,继续效忠旧主,眼下为旧主安危,当即束手就擒。
安怀德笑出声:“千思万想,所有人都想到,包括那乳臭未干小钦差,也假设过栽在他手里可能,唯独忽略敌意最明显郑楚之,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个发现人。”
这话什意思?
意思很明显,郑楚之历数罪名十有八1九没造假。
左右参谋听出意思,吓得两眼翻白,摔个屁股墩,满头冷汗渗出来,好半晌都没法再起身。
“怕什?”安怀德扫眼左右参谋:“念在你们追随老夫多年,兢兢业业份上,老夫留你们条命。”随后对部下将领说:“请郑郡公进来说话。”
办法都说出来,结果安怀德无动于衷。
左参谋:“郑楚之哪来兵?”
右参谋:“是扬州行营都监,认得他,他是郑楚之旧部!难道他们是奉钦差旨意强行抓捕帅使?”
左参谋:“郑楚之什时候和钦差联手?”他来回踱步,念念有词:“荒唐,实在荒唐!不管是邓汶安冤案还是孙参议灭人家满门案子,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和帅使有关,便是权利再大、有万种理由,也不该调动营兵强行抓捕朝廷二品大员!”
右参谋:“帅使,即刻着人八百里加急,东宫没法出面,干脆折子告上朝廷,奏禀陛下……郑楚之和钦差行事没有章程,枉顾大景律法,实在荒唐至极!”
崔副官离开行营时,郑楚之已经带兵进去抓放弃反抗安怀德,不禁感叹:“可惜,本也是个英雄人物。”
马蹄嘚嘚,连人带马很快没入浓重晨雾里。
***
谢家大宅隔壁宅子占地颇为宽广,但是清静,和门庭若市谢家比起来,说它门可罗雀都是夸赞。
这时有人在外边禀告:“帅使,临安郡王随行副官,崔国公府崔氏七郎求见。”
安怀德:“不见。”
部下语气为难:“帅使,他说您要是不见会后悔,事关扬州城内某位贵人。”
安怀德猛地睁眼,思索稍许:“先叫他进来。”
崔副官下马,避开郑楚之见安怀德,将赵白鱼嘱咐他话带到。
安怀德闭目养神,老神在在:“郑楚之有没有说抓理由?”
左参谋犹豫。
安怀德:“但说无妨。”
左参谋硬着头皮:“他说您劫掠赈灾银,杀害朝廷命官,冤枉无辜百姓,还……还私养兵马!”
右参谋听得不禁咕咚声吞咽口水,这罪名光是听着就两股战战,满脸写着‘荒唐’:“无凭无据,是要冤死帅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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