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还是低着头,闷声堵回去,不吃霍惊堂马后炮。
“文人歌功颂德圣人书写得再好,也掩盖不皇权至高无上事实。帝命曰制,帝诏曰告,国法不能杀人,皇帝能杀,国法不能放人,皇帝能放。就像律法杀不谋朝篡位靖王,因为他有圣祖诏令护着,陛下动不他,是皇权输给皇权。”
霍惊堂看见赵白鱼赤子之心,虽然过于天真,不敢苟同,但是愿意保护它,前提是赵白鱼不能因此被连累。
拿走赵白鱼手里半颗松子,咬进嘴里,霍惊堂下巴靠在赵白鱼头顶,紧紧拥抱着他:“官场险恶,愿你平步青云,也希望你平安无
赵白鱼闻言就知道稳,边吃松子边说:“淮南事暂时,京都那边估计草木皆兵……松子哪买?大案彻查到底,淮南官场肯定天翻地动,你说会不会还兴大狱?”
霍惊堂把他剥完松子全给赵白鱼,慢条斯理地擦手指:“街头果脯店里买,等会再买两包。杀批、罢免批,寻常流程,但主谋是好父亲,也说不准。”
赵白鱼皱眉,心生不忍。
霍惊堂食指点下赵白鱼眉心:“小郎心太软。”
赵白鱼:“大狱之下,冤魂凄凄。虽然有为官不仁者,也有罪不至死者,官也是百姓,除鬼神能定人生死便只有国法,不该因皇帝己之念、个人之私而枉死。”
o戾,莫非京都府众人都崇尚江南温柔似水?
赵白鱼颔首:“大人留步。”
贺光友目送赵白鱼进入马车,在其低头时,眼尖地瞥见他后颈处似有密集青紫痕迹,不禁愣住,身为男人自然明白那是什痕迹,只是衣领处便如此密集,衣领下又该何等可怖?
刚觉得赵白鱼和临安郡王颇为相配贺光友顿时心疼,委屈小赵大人。
***
霍惊堂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目光锐利,气势便陡然变:“小郎,慎言慎脩。”
赵白鱼微睁大眼,这还是他头次直面霍惊堂肃冷厉色面,莫名涌现股委屈,低头拨弄掌心松子,不言不语不看霍惊堂。
霍惊堂握住赵白鱼手腕,赵白鱼没挣开就任他握着,捏着颗松子咬半口忽然觉得没那香。
“知道小郎君有智慧、有见地、有悟性、有容人之量,更有忧国忧民之心,有体恤、怜悯民生之苦,有为百姓抱薪、为公道开路之志,但是身在官场,即便是对也不能什话都说。”
“没那好。”
马车内,赵白鱼低声说:“徐州知府贺光友爱护百姓,忠于朝廷和陛下,堪为良臣。”
霍惊堂:“贺光友在任四年政绩确实可看。淮南眼下无人可用,小郎有意推贺光友把?”
赵白鱼:“能不能得圣上青眼,还得看贺光友个人造化。黄河改道,祸及淮南,并非朝夕,长此以往下去,水源和土地都会受影响,而且桃花汛很快又要到,必须得为淮南留个熟悉淮南还能干官吏,带头修固河堤、河道,打好基础,以便后来人继任能好上手。”
要是直接留下个烂摊子,上任新官头疼,索性摆烂,捞把就走,淮南真就没救。
霍惊堂握起赵白鱼手,往他手心里塞剥好松子,“小郎顾虑周到,有你推荐,陛下会更放心任用贺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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