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满意点头,看着霍惊堂目光里充满慈爱:“哀家膝下孙辈里头,唯子鹓最心善。”
赵白鱼:“……”今日或许窥见霍惊堂入佛门引路人。
太后坐于主位,元狩帝在她身侧,霍惊堂则在另边,赵白鱼还在原地踌躇。
霍惊堂自然地开口:“小郎,坐这儿。”
赵白鱼下意识关注元狩帝和太后反应,元狩帝面色如常,没给眼神,太后倒是朝他露出和蔼笑容。
赵白鱼跟着行礼:“臣见过太后,见过陛下。”
霍惊堂扭头看他,无声地说:叫错。
紧张得肾痉挛赵白鱼只当看不见。
“起来。”太后来到霍惊堂跟前,捧起他脸颊打量:“气色不错,病好?”
霍惊堂神色如常:“小病罢,谁拿这事儿到您耳边嚼舌根?”
许是霍惊堂瞧着势单力薄,十几年没住在皇宫里,叫这帮宫女太监打心眼里小看几分,随便个太监就敢倚老卖老地劝说。
到得福宁宫,膳食都备好,但元狩帝不在。
大太监恭敬请安后解释:“太后她老人家听闻郡王殿下在宫里过夜,还准备留宫里用膳,便说要过来,陛下亲自去迎接,殿下、郡王妃稍候片刻。”
赵白鱼有点紧张,这跟平时见皇帝谨慎不同,眼下是见霍惊堂血缘亲人,跟男朋友到未婚妻家里见岳父岳母个道理,手脚不知如何摆放,生怕哪里上不得台面。
正无措之际,外头进来群人,宫里太监有大半留守在殿外,小部分跟进来伺候,最前头便是身大红色常服元狩帝和深青色私服太后。
“过来吧。”目视赵白鱼坐下来,太后直打量着他,半晌后说道:“不像昌平,倒是像二十年前状元郎。皇帝,你看看像不像?”
“还瞒?”太后拍着霍惊堂胳膊,将他拉到桌边:“要不是前阵子靖王闹出来那档事,是不是得等你灵堂摆好,才知道?你们这些做人儿孙,总喜欢学那套报喜不报忧,怕长辈担惊受怕所谓‘孝顺’!以后可不得这般做。”
拉着霍惊堂手不放,太后犹如天底下最普通祖母,絮絮叨叨地叮嘱:“要是你出事,怎和崔国公交代?以后到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见你娘?”
霍惊堂笑笑应对:“孙儿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不是没事?”
太后双手合十念叨阿弥陀佛:“少杀生,多念佛,佛祖有灵,会保佑你们平平安安……可经常抄写心经?每日可有默诵心经?初十五可有去宝华寺吃斋念佛?”
霍惊堂:“初十五没经常去,但是有斋戒。”
太后今年六十,花甲之年本该大办寿宴,不幸遇到多事之秋,正好是淮南洪灾和时疫同时爆发时候,元狩帝本来固执己见,不顾黎民百姓舆情,还想继续操办,但被太后做主拦下来,只在她慈明殿小办。
古人能活到六十就算长寿,普通人家也会着重庆贺,遑论国太后。
但是民生多艰时,太后力叫停,劝阻元狩帝意孤行,可见是位很有政治远见和非凡魄力女子。
太后从殿外进来,身材高挑、匀称,虽六十但保养得当,满头乌发茂密,脸上皱纹很少,皮肤光滑,依稀可见年轻时风华正茂。
霍惊堂低头,拱手:“惊堂见过皇祖母,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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