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救兵来?
果真消息灵通。
赵白鱼坦然自若:“杨参谋来此,是奉五皇子命令、还是借户部名头来插手漕运衙门事?”
杨参谋冷笑声:“赵大人小诸葛、小青天之名,卑下如雷贯耳,哪敢借什名头以权压您?不过是五皇子风闻府里几个码头闹出大动静,怕影响京都民生,特遣卑下来看看罢。”
环顾圈,他问:“敢问大人,这是做什?”
砚冰立即叫人从里屋搬出书桌、笔墨纸砚和算盘,坐下来,随意点个船主:“您请过来把税结吧。”
被点名船主不动,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瞪着赵白鱼吭吭哧哧半天才说句:“要见你们漕运衙门税务副使。”
赵白鱼上前,疾言厉色:“堂堂五品朝廷命官比不得八品下差,不配喝令你交税不成?如今本官是奉旨办差,依照国法亲自请你们交税,你们推三阻四,还得看人才肯交?你们因何而交税?是看陛下,看朝廷和国法,还是看个八品税务副使脸面交税?!”
船主被质问得连连后退,求救似地看向其他人,但赵白鱼挡在他面前。
“别看,这里眼下是本官做主,就是陛下亲自到场也不能阻止本官依法办事!”赵白鱼拨弄手腕上佛珠,语气冰冷:“早点把税交上来,早点离开,你们不希望货都烂在码头上吧。这耽搁天都是白花花银子流进四渠里,都替你们肉疼。”
都税务司后置房。
火把明亮,四周围都是着短打衫成年男子,中间则是被带回来七十名船主。
赵白鱼拿出他从京都府各个水门调来账本,翻开来看,随口念出个名字:“五百料漕船交四两关口税、三两过桥税,运是批总价八万南诏玉石,按律需交千六百两胜钱……还没交吧?”
那船主脸色难看,却不说话。
他不说话没关系,税交上来就成。
赵白鱼有所防备,到底是有些摸不透对方来路:“
船主们双手垂在身侧,低头不语,颇有负隅顽抗、消极应对意思。
“不见棺材不落泪!”赵白鱼动怒:“既如此,便耗着,看是本官先耐不住还是你们能眼睁睁看货物烂在码头那儿!”
话音刚落,便有道陌生声音传来:“赵大人好威风啊!下差在中庭便被您刚正不阿声势震慑,如若不知实情,还以为您是什不畏权贵再世贤臣!”
人群分开,个身着文官袍中年男子走出,身后则跟着眼熟小吏和另个不认识中年男人。
此时风闻税务司闹出动静而起夜匆匆赶来刘都监从后门钻进来,见这场面吓得腿肚子直哆嗦,仍然强忍恐惧之色挪到赵白鱼身侧,压低声音说:“大人,这位是五皇子府里杨参谋,右后边那位就是咱们衙门里税务副使。”
赵白鱼:“东南沉香、安南老山檀,品质上佳……广州港来漕船?装三艘五百料漕船,算来这税得是那批南诏玉石两倍。”
抬眼望向眼前这批商人,他们脸色阴沉,却无几分惊惧,俨然是有恃无恐姿态。
赵白鱼忽地沉下脸色:“砚冰!”
砚冰出列:“大人有何吩咐?”
“备好笔墨纸砚和算盘,请诸位今日把税都结清。本官亲自监督诸位把税交,什时候把税交齐,什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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