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抿唇笑:“也不是没法子。牙行掮客人脉广阔,神通广大,砚冰,你去找那位腰间别旱烟老爷子问有没有废弃船体和长铁链,能不能在两三个时辰之内,将废弃船体拉到水门之外渡口处。还有要能横渡四渠长铁链,如果没有这长,能拼接起来也
刘都监踌躇:“实不相瞒,在度支使兼任税务使之前,还有位路姓大人担任过税务使,主管漕运,不到半年就被撸下来。当时也如您这般大刀阔斧,可惜太过激进,被人逮着错处贬出京去。他当时也雇人盯着水门、码头等地,那群商人逗他几天,某天夜里忽然召集数百艘漕船,纷纷扬帆起航,势如破竹,而那位大人带大量人手追到码头、渡口处,无能为力地看着漕船远去。”
砚冰觉得奇怪:“漕船出京必然经过水门等地,只稍关闸,或是放浮舟,拦住去路不就成?”
刘都监面露无奈之色:“问题就在于此,水门、浮舟和桥梁等场务平日被喂饱,时常睁只眼闭只眼。当下大人您和户部斗法,场务仿佛谁都不偏帮,就是等户部上供。估计已经被打点好,今晚无论谁去,场务都不会关闸放浮舟,而是当没看见似,大开方便之门。就算大人亲自到场,也无分1身之术,只能看个口子。”
砚冰愤懑:“阴险无耻!”
刘都监:“其实大人能将那群人逼停漕运个月已经是无人出其右,之前那位路大人仅坚持八天,衙门里公费便撑不住,到年底奏销又被故意卡住,以至于亏空严重,便被抓住这个把柄联名参奏。”
好,今晚子时分别从四渠出发离开京都府。记住无论岸上何人阻挠,你们充耳不闻便是,扬帆起航不必停留,各个关卡守卫士兵会配合你们。”
闻言,众人喜上眉头,各自回去打点好货物和漕船,待时间到,立即出发。
***
府内商人行动都很隐秘,刻意防着牙行工人们,而工人们只在固定地点徘徊,自然没发现这番动静,但是瞒不过府内四处游荡浪子和游侠儿。
甫有动静,立即有人来报。
砚冰庆幸:“还好这钱是叫劳副使出。”
赵白鱼深以为然:“劳副使劳苦功高。”
刘都监嘴角抽抽:“……”惯来嚣张度日劳副使身心遭受严重打击,已然卧病在床多日,‘罪魁祸首’倒是先行感谢上。
……不过确大快人心。
“漕船旦扬帆,离开码头、渡口,出水门,便是天高海阔,再无法阻拦。而牙行那帮工人虽然身强体健,到底血肉之躯,没法和大船抗衡。”
砚冰将此事告知赵白鱼:“看架势不小,果然熬不住!这就找牙行召集更多人,今晚去抓大鱼!”
顿下,忽地想起塌房税,砚冰有些忧心:“他们不会又有两手准备,让们再次扑空吧。”
“上次七十条船就让户部损失至少十几万两,加上这个月下来没有商税入账,损失太大,不可能还用塌房税这招数。”赵白鱼摩挲着佛珠若有所思:“府内商人都动起来,今晚怕不是得有百来艘漕船出京。敢下子豁出这多漕船,怕是有备而来。”
旁听刘都监动动嘴唇,想说些什,心理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沉默。
赵白鱼留意到他脸色便问:“刘都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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