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看得惴惴,直觉要有人遭殃。
再瞧眼漕运衙门天之内收到商税,大太监也觉心慌,概因他也在外头置办些许产业,眼热这几年挣得盆满钵满漕运,便使银子认个远方亲戚当干儿子,令他将京都府里些做工精美瓷器通过四渠运送到江西,经内河转海运,经销到东南带。
那商税也和户部脱不干系。
“传旨令赵白鱼……”顿顿,元狩帝忽然改口:“叫杜工先过来详细说说漕运衙门这出戏,朕倒是想知道赵白鱼怎从别人嘴里咬下这大块肥肉。”
大太监领旨下去。
大太监瞟眼元狩帝批红笔迹力透纸背,手背青筋突起,不禁暗暗叫苦,怎又较上劲!
这时有小太监进来报:“三司度支司连夜呈上来折子。”
适时出现台阶让元狩帝立刻扔笔:“拿过来。”
元狩帝接过折子边装模作样地看边用眼角余光观察霍惊堂,见対方漠然置之便暗自气闷,目十行地看完奏折,字过眼睛而不入心,直到目光扫过‘京都漕船胜钱日入账二十三万’立时精神振奋,从头到尾仔细浏览两遍。
看完尤不敢置信地招呼大太监:“你来看看,朕是多看个十字,还是少看个钱字?”
他手,那种呼吸急促、兴奋到颤抖快感还残留在心口处。
刘都监不由估算年、不,个季度商税,如果每日进账二十三万两白银,个季度便是两千万……
“嘶!”
两千万白银!
如果碰到凶年、荒年,这就抵得过国财政税收!
元狩帝兀自看着度支司呈上来折子,心知杜工先意思,如果杜工先没想捅开漕运商税阴私,就不会呈折子来说这事儿。
如果漕运商税数目直这大,那东宫、底下人,这些年
大太监看完,心里如何震撼自不言说,反应极快地露出喜色:“回陛下,您没看错!不是二十三万钱,而是二十三万两白银!”
颇有心计在‘二十三万两白银’几个字加重语气,听得元狩帝心花怒放。
元狩帝来回看折子,不时朗笑:“好!好!日总入账二十三万两白银……”时而表露困惑,咋舌不已:“税务司漕运衙门开辟出来也有五年,往届全年总课税最多不过三十万,怎今年开春个月课税便赶上去年总税?”
这事不能深思,深思就能明白里头阴私。
元狩帝脸色由喜转阴,最后过渡到面无表情,声不吭地转动着玉扳指,瞧不出心里在想些什。
“不不,不能这算。”刘都监拍拍脸颊自言自语:“今晚是例外,是攒个月漕运才能收到二十三万商税,要是加上十来天前那批,估摸能有三十万商税。如此算下来,光是京都府漕运商税便能年入账四百万,不过京都府四渠到底汇聚天下漕运,除勾通内河漕运和外海海运两江漕运每年商税,怕是无有出其右者。”
***
七日后,文德殿。
元狩帝埋头处理政事,旁边是不时添茶大太监,下首则是从校场回来霍惊堂。
霍惊堂垂在身侧手在鹤氅遮掩下有条不紊地拨弄佛珠,自踏进文德殿就被元狩帝有意晾着,他也不急,默诵三遍心经后换另部继续,反正元狩帝和他比耐心就没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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