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雍:“四省三十八府及门下省侍中章说令、章侍中,共百八十人联名保奏江西洪州判官麻得庸。麻得庸所犯罪行便是押送贡品英德石途中,遇官粮船不让道,导致漕船倾覆,官粮和贡品同沉河,死伤十人。”
太子闻言心惊,贡品出事历来要问监官失责之罪,
太子心里颤,差点就动歪心思,好在他清醒,拦截六弟不定成功,六弟错过太后寿诞定会激怒元狩帝但他不定会真追究。
“六弟知道能回京定很高兴,们兄弟也能聚聚。”
元狩帝神态和缓,唇角噙着笑意,视线向下撇,看到今日赵宰执送来沓奏折,都是外省各地送进京,以为是贺寿便没太在意,随手拿起本翻开来看,眉毛不自觉皱起。
太子密切观察元狩帝表情,自然发现这微妙变化,不由看向奏折,只可惜他这位置瞧不见折子详情,便悄悄将目光投向赵宰执。
赵伯雍低眉垂眼,面无表情,猜不出心思。
文德殿。
元狩帝埋头处理政事,殿下站着赵宰执和东宫太子。
翻看到定州来折子,元狩帝合上折子,神色动便说道:“老二,你过来看看这份折子。”
太子近前,拿起折子目十行看完。
元狩帝:“小六说他猎到只纯白玉爪鹘鹰,想起朕曾手把手教他猎鹰、熬鹰,便快马加鞭叫人把鹘鹰送回京。随行还有祥瑞之兆泰山石和白南客——越鸟此物多生于南方,故名南客,朕倒是好奇小六怎会在北方抓到只白南客。”
此时元狩帝拿起第二份奏折,瞥个两三眼就扔回去,连续看五六份折子,猛地掌拍到奏折上,表情流露出丝愠怒。
太子赶紧低头向后退两步,余光瞥见赵宰执还是冷静从容姿态,不由感慨这些老臣当真是临危不动。
“今天折子都是南方来?”
赵伯雍回:“来自两江、福建和广东四省共百八十份折子。”
元狩帝:“你看过这些折子,都知道他们是来表奏什?”
所谓白南客即白化孔雀,而佛教孔雀明王又被尊为佛母,却是此次太后寿诞最意义非凡寿礼。
“六弟心思向奇巧,不拘格,喜欢结交朋友,不看出身,因此有江湖朋友帮他寻来白南客倒不稀奇。”太子斟酌语句说道:“说来六弟到定州从军也有五六年,虽说霍氏子弟镇守边疆,保家卫国是不忘根本,亦是本职所在,但六弟十四五岁便离开父皇、离开皇祖母,离开京都和他熟悉亲人们,至今未归京,也不知他现在怎样。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六弟必然很想家,很思念父皇、皇祖母和贵妃娘娘。”
元狩帝:“小六离京时间确实太久,也确实很久没回来。”
太子:“皇祖母大寿,既是普天同庆喜事,父皇何不借机召六弟回京,共聚天伦,也能给皇祖母个惊喜。儿臣记得皇祖母很喜欢小六,常夸小六孝顺,也常念叨许久没见他。”
“你倒是有孝心。”不管真假,不管是否藏有小心思,子女孝顺、兄弟和睦表现出来就能让元狩帝顺心。他思虑片刻,叹气:“太后确是想念小六,贵妃嘴上不说,心里也想。罢,便叫他亲自护送贡品回京。太后寿诞前赶到,如果错过寿诞就不必回来,还待他定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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