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帝:“罢,毕竟是太后寿诞,不宜见血,既然大赦天下,便让麻得庸也得几分恩典。如果能让太后高兴,朕不仅不罚他,还得赏他。”
赵伯雍又道:“陛下仁慈!”
元狩帝:“今日奏折都送到,你下去忙吧。”
赵伯雍:“臣告退。”
步步后退,到殿门口时遇到来觐见康王,互相问好便个退出个进殿。
良久,元狩帝开口:“承玠,你说麻得庸该不该饶?”
赵伯雍:“回陛下,麻得庸失职确罪该万死。但如果不是贤臣良吏,何以会出现四省三十八府百八十名*员联名保奏?这百八十名*员不是同批进士,也有非同僚、非旧部,更有不是同恩师之人,想来也不是朋党。即便是朋党,谁会为个七品地方官联名保奏,换来陛下质疑其为朋党可能?”
元狩帝:“你意思是要饶麻得庸?按律不让道,还撞翻官粮就该革职流放,何况他负责贡品因此沉河,既是不祥征兆,又令太后失望伤心,朕不砍他脑袋已是开恩,还想饶他?简直做梦!”
赵伯雍:“如果麻得庸亡羊补牢,将功补过,倒是能饶。”
元狩帝:“亡羊补牢?那二百石粮食和广东运来英德石尽数沉河,难不成差人去打捞?”
轻则丢官、重则掉脑袋,祥瑞奇石英德石非太后钟爱,但它是昌平长公主借洪州知府名义送进京祝贺,代表是二十年没见亲女儿心意,对太后来说意义非凡。
英德石沉河,传回宫中时,太后伤心难过,元狩帝大发雷霆,令人拿下监官麻得庸并将其打入天牢,看意思是从重处罚,绝不姑息。
何况对方还犯下撞翻官粮重罪,毫无疑问死刑。
但他没料到麻得庸此人竟还能绝处逢生,叫南方四省百多名*员联名为他保奏,还有副宰相之称章侍中带头,难不成这叫麻得庸七品小官还是个难能可贵清官良吏?
区区府判官,得是什卧龙凤雏才叫百八十名*员联名保奏?
康王走几步,忽然回头看远走赵伯雍,心思
赵伯雍:“洪州知府来信,道是麻得庸散尽祖上家业,分别从广东重新运来批上等英德石,还从两浙粮商手里高价购买超过二百万石粮食,目前已经抵达京都府,就在城外准备过水门。”
“哦?”元狩帝来兴趣,倾身问道:“他还有这等本事?这路运来,财力物力和人力可耗费不少。散尽家财……呵,祖上家业不薄啊。”
赵伯雍:“江南富庶,底子厚,实属寻常。”
元狩帝:“做到这份上,朕是不得不开恩典啊。”
赵伯雍跪下:“陛下圣明。”
元狩帝抬手:“太子,你先下去。”
太子恭敬:“儿臣告退。”
太子退出文德殿,没法探听里头对话,琢磨这里头似乎有大文章,便赶紧找东宫门客商讨此事。
此事文德殿内只有元狩帝、赵伯雍和大太监三人,元狩帝有下没下地转着扳指,老辣视线时不时落在底下赵伯雍身上,不动声色,但能让人看出他心里正在谋算,但猜不出谋算内容。
殿内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呼吸声,大太监把头埋到最低,被紧张氛围逼出满身冷汗,余光悄悄打量赵伯雍,发现这位宰执淡定得不行,好像迟钝得没发现元狩帝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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