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祖茂连忙回:“下官这就去叫人。”
出前堂,窦祖茂招呼衙役去见人,回头看眼前堂里赵白鱼,赶紧叫旁边个衙役吩咐:“去发运司,就说漕司使找人到码头查官粮,还问起私盐事。”
“好没?”赵白鱼催促。
窦祖茂急急忙忙:“来,下官来。大人您瞧,咱们衙门里能用人手都叫来。”
前面字排开不过八个衙役,高矮胖瘦都有,没特别壮实
转运使掌管省财赋和监察,别称‘漕司’,和漕运沾点边却无权插手漕运机关,真正掌管漕运机关并细化漕运切事务是发运司。
大景发运司主要是东南六路和三门白波,前者管东南六省漕运事务。
漕司和发运司有业务交叉,但是互不干预,前者专注本省赋税财计,后者主管漕运、管辖运道。
二者都对三司负责,不是上下级关系但发运使官职高于转运使。
赵白鱼摸着佛珠,笑笑说道:“你说到哪去?前几日从吉州那儿来批官粮,履行职责去码头查查,怎就说到越权去?”
魏伯身江湖人打扮,从雨幕中走出,将长剑搁置在花厅圆桌上,摘下蓑衣和斗笠,接过赵白鱼递来红糖姜水,不顾滚烫温度口饮尽。
“码头堆积很多货物,洪州渡口连续个月没见到大量漕船出入。赣西商帮确比户部能忍,不过估计他们忍到极限,这几天就会行动。”魏伯说道。
赵白鱼:“还不够,需要他们狗急跳墙,才能忙中出错。他们前阵试探,被驳回去,知道立场,肯定多加提防。”寻思片刻,他说道:“还是找些人到码头盯着,吓吓他们。”
言罢他就戴上蓑衣和斗笠准备去漕司使,魏伯想代替他去传话,被赵白鱼阻止。
“你路风尘仆仆,还没怎休息,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
漕司职责除处理省赋税外,最重要是负责替朝廷采买粮食,也就是常说籴粮。将采买来官粮送至漕运机关,由他们负责押送回京。
“听说前任漕司使在官粮里头发现私盐?”
窦祖茂个激灵,连忙否认:“都是谣言,绝无可能!官粮里头藏私盐,那是杀头大罪!大人千万不要道听途说,免得落个栽赃同僚骂名。”
赵白鱼:“也是听别人说,问问你罢。官粮里头要是真混有私盐,朝廷不也得治失察?”
将佛珠绕回手腕,他露出点不耐烦表情说道:“行行,找你安排几个人到码头例行排查,废话这多做什?你要干不成,赶紧换个人来!”
赵白鱼边说边进入雨幕,两刻钟路程就赶到漕司使,迎面走来转运判官窦祖茂,后者赶紧上前行礼。
“虚礼就免,你快召集些人到码头。”
窦祖茂愣住:“敢问大人要人到码头去做什?”
赵白鱼:“问那多做什?”
窦祖茂迟疑片刻,还是主动说道:“大人可是要查漕船?不是下官僭越,但下官有劝谏之责……大人查漕船可有名目?须知漕运机关,两江、两浙、广东和福建切漕运事务皆归东南六路发运司掌管,大人您查漕船就是越权。这几个省都盯着咱们洪州府官,您要是行差踏错,参奏您折子跟雪花似,飞进大内皇宫,严重点可就直接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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