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兵抓私盐?”胡和宜紧皱眉头,心生警惕,态度冷淡些:“世侄为朝廷这份心是好,可你有确凿证据吗?要是落空,就是越权去管江西事,怕也得跟着受罚。”
赵白鱼:“有信得过消息来源。”
胡和宜按着虎口,没太大兴趣:“不是世叔胆小怕事,实在是没有正当名目便私自调兵,朝廷追究下来,担待不起。再说你,你刚到两江能有信得过消息来源?别是被人骗,掉进套里,反因此被撸头顶帽子。世叔是过来人,什风浪没见过?陛下初登基那会儿,天下动荡,危机四伏,世叔无数次差点栽在官场里,可到最后无惊无险地当着省帅使,你知道为什吗?”
赵白鱼:
为官多年,谁没遇到过来求办事人打感情牌?
胡和宜自然听出赵白鱼话里用意,奈何这张感情牌偏就击中他此生最大遗憾。
他和昌平公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将昌平公主视为此生唯妻子,熟料天公不作美,出现个赵伯雍横插脚。
虽然是昌平横刀夺爱,但在胡和宜眼里,赵伯雍不该出现,错是他,所以赵白鱼句‘有人横插脚’直接戳中他心里最隐秘地方。
二十多年过去,终于有人说出和他内心共鸣话。
赵白鱼出现在江东帅使府宅门口就是他对赵重锦回复。
吱呀声,大门被拉开,小厮说:“赵大人,们老爷请您进去叙。”
赵白鱼进府,被引进前厅,个四十五、六,颇为壮硕中年男人坐在正对门口太师椅,矍铄鹰眼直勾勾盯着逆光而来赵白鱼。
“下官见过胡帅使。”
胡和宜:“坐。”打量着赵白鱼,他语道破:“没有半点像昌平公主,却是道貌岸然模样。”
而且他还不希望赵伯雍是他生父……假如没有波折横生,他和昌平孩子也该是赵白鱼这般霁月光风模样。
胡和宜心柔软些许,“小孩子有些奇思妙想倒没什。找何事?总不至于真是来找叙旧,你们那点小心思都是年轻时玩剩下。”
“自然不及大人您。”赵白鱼:“胡帅使——”
“不介意话,叫声世叔。”
赵白鱼从善如流:“世叔。”说清来意。
赵白鱼:“然而事实不可否认。”名义上,他还是昌平公主唯血脉。“长得再像父母,也不受待见。”
他被赵府冷落,人尽皆知,执着于昌平公主胡和宜自然该知道,而他因昌平备受赵伯雍厌恶,无论出于膈应赵伯雍原因,还是遭受和昌平样待遇,都会让胡和宜产生他们是同阵营亲切感。
果不其然,胡和宜神色缓和些许,被赵伯雍厌恶人就可以是他朋友,虽然赵白鱼长得像姓赵伪君子,但他是公主唯血脉身份更重要。
“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找何事?”
“在京都听些旧闻轶事,想到‘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首诗,感慨造化弄人,本是天定良缘,奈何好事多磨,偏有人横插脚——感慨多,有时候就想如果生父不是赵宰执,如果父母恩爱两不疑,人生是否更顺遂?想得多,就想亲自来拜访——”说到此处,赵白鱼嗤笑着摇头,“却是痴心妄想,胡帅使莫怪胡说八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