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东西?”
“田英卓派来杀手。”
砚冰倒吸口凉气,将赵白鱼牢牢护在身后:“五郎你快跑,掩护你……不对,这三脚猫功夫挡不住人家刀,五郎您说现在咱们把衣服互换下,杀手会不会把误认成您?”
赵白鱼把他拉扯到旁说:“你话本少看点,真以为杀手下手后不会检查身份吗?”
“您怎不跑?”赵白鱼淡定感染砚冰,他脑子很快转过弯来:“您今晚不睡觉就是等杀手来?可是傍晚时,您分明遣散衙役和仆从……哦,定是小郡王派人保护您。”
***
夜凉如水,丑时已过。
夜市关闭,处于闹市地段漕司使官宅被死寂和漆黑夜色笼罩,府里任角落都熄灯,除花厅。
花厅亮着两盏昏黄灯,门窗紧闭,赵白鱼端正地坐在前厅太师椅上,失神地望着地面,旁边是打着哈欠砚冰。
“困就去睡。”
“赵白鱼来两江不到半年就几乎毁掉苦心孤诣二十年成果!三十艘船,两百多万两,还有个发运使……花多少时间才培养出个田英卓,花多少银子才把他推到发运使位置!”
蓦地松懈力气,昌平喃喃:“没田英卓,两江漕运迟早是赣商独大。”
而这破败困局是赵白鱼所致,换成任何个人都足够她不惜切代价去报复,何况这人身份特殊,如何不憎恶?
“赣商之所以壮大,还在于私盐走运,他们也在赵白鱼手里栽个大跟头,短时间内绝对没法恢复元气,和殿下您相比,不过是回到赵白鱼没来之前势均力敌。”
女官见昌平公主掌心磨出血,赶紧跪下来边包扎边安慰。
临安郡王是高手,他下属也是等高手,对付非武将地方官派来杀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魏伯也赶在天黑前回来。”
果然没过会儿就听不到屋顶声音,反而是庭院传来阵阵刀剑劈砍和数声闷响,砚冰侧耳听好阵才放下心来,转身拍着心口说:“田英卓胆子也太大!在这当口杀您灭口,他是完全没把朝廷和陛下看在眼里……不过五郎怎猜到田英卓今晚会派杀人过来?”
赵白鱼简单说地痞流氓洪六事。
砚冰‘噌’声站起
砚冰摇头:“还是陪着五郎吧。”
虽然不知道五郎为什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花厅里,脸凝重模样,但他自幼跟着五郎,总觉得今晚不寻常,所以还是陪着五郎比较好。
赵白鱼:“到卧榻上躺会儿。”
砚冰还是摇头,坚持站在赵白鱼身旁。
忽听外头窸窣声,好似夜猫子踩过屋顶瓦片,砚冰原本不以为然,却听那声响越来越急促,逐渐迫近,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东西就条件反射挡在赵白鱼身前。
“赵白鱼逼得赣商断私盐求生,如今依样画葫芦,也逼得必须放弃田英卓。”
昌平扫眼女官,,bao怒憎恶激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恢复冷静:“赵白鱼身边有高手,不是霍惊堂留就是皇兄留给他,田英卓找江湖人不过是乌合之众,杀不赵白鱼。”
女官:“如果留活口,局面岂不是更难收拾?”
昌平神色平静:“你那儿还有些狼毒?让李得寿送瓶。”
狼毒俗名断肠草,送给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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