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麻得庸敬畏地望着赵白鱼,“大人手里有能换淮盐交引,其实不必舍近求远找两浙,而且浙盐产量不比淮盐少,所以淮南交引对两浙商人吸引力不是很大,但绝对吸引两江商人。私盐才被抓破,眼下没人敢以身犯险,而官盐薄利,所以加抬后淮南交引,以及官府鼓励商人到北方四省做买卖而降低关税等措施,还有今年多造出两千多条官船,足以令两江及周边外省商人趋之若鹜。”
赵白鱼定定地看他:“你被关在这儿,消息还挺灵通?”
麻得庸赔笑:“老奴好歹在殿下……呃,在昌平公主身边待二十多年,经常和商人打交道,多少懂点儿。”
赵白鱼:“那你应该知道眼下是赣商联手整。”
“大人有所不知,南北各地汇聚而来商人并非都是赣商,也不是定要和赣商会馆打交道,还有不少商人走陆路,就算是走水路,也有去京都、到北方四省,不是全都出海口。尤其北商,茶和
赵白鱼让麻得庸写封回信,提到便籴良策和交引。
“何谓便籴?何谓交引?”因为配合而生活条件改善不少麻得庸小心询问。
赵白鱼笑望着他。
麻得庸浑身哆嗦,赶紧说:“不用解释,您说什是什。”
但随着话题展开,字越写越多,逐渐理解便籴和交引,忍不住用惊悚目光看赵白鱼,算无遗策到这个地步,只会让人心生畏惧。
如让更多赣商把淮南盐运送到北方四省去,而们也能分配到江西交引去换他们那边茶,说不定有天也能是淮商遍及五湖四海。”
刀笔师爷恍然大悟,感慨贺光友不愧是省漕使,眼光和谋略到底不是寻常人能比。
“嗐!”贺光友失笑:“这也是小赵大人提醒,要论谋略和长远目光,还得是他,方方面面都被他算计透,可不敢居功。”
将告示还给刀笔师爷,贺光友说道:“好,你把这告示贴出去,再把这封信送去两江漕使府上,送到赵白鱼手里。”
刀笔师爷领命。
这些天被关在漕司衙门里,麻得庸不是不知道粮商罢市和籴粮无门这两桩事,说实话,私心还挺高兴。
如果赵白鱼漕使位子被撸掉,说不定他还有被无罪释放机会。
因此小心思活络,刚才还有想在信里动点手脚,现在反应过来是半点作怪心思也不敢。
殿下计谋确老练狠辣,换般人比如他麻得庸置身于此困境中,早就三跪九叩求饶命,这赵白鱼居然还能绝处逢生,让朝廷和淮南、北方四省都成为他脱离眼下困局助力。
斗不过,还是老实配合吧。
与此同时,样事情在济宁府知府书房里再次上演。
陈芳戎这几个月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四处游说同僚、商会,尝试接受便籴良策,以他和淮南漕使贺光友联手推动次合作作为成功案例,终于在月底收到籴粮岁额六成,并在魏伯护送下,将六成官粮转运至西北。
***
淮南贺光友、北方陈芳戎回信以及麻得庸送到两浙粮商回信几乎是前后脚送到赵白鱼手里,信件内容对他来说都算好消息。
两浙粮商在回信里说他还认识粮商会长,以对方手里人脉还能筹集三十万石粮食,只是对方拒绝这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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