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你是来讨债吗?好啊,任你来讨……看是孤先还清债,还是你打横着出两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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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商卖光粮食就是为罢市,为赵白鱼完不成籴粮岁额,而今算盘落空,无粮可卖反而变成催命符。
米铺两三天不开张还好,连三四个月不开张,到时候还有谁来买米?
赵白鱼开放粮仓,允许府内小门小户商人从他那儿入货,时日久,怕是会抢走他们生意。
回想旧事,赵重锦良心难安。
用力地闭眼,再睁开时,赵重锦目光落在离开女官身上,她是昌平公主贴身女官,当年换子之事,必然在场。
抓到她,让她亲口指认昌平恶毒,在天下人面前换回赵白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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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回府,小心描述赣商和赵白鱼过招,尽量避免些过于夸大赵白鱼词语,免得刺激昌平公主。
远处乔装打扮过后六皇子行人安静围观全程,同旁人说:“和五哥喝酒时,常听他喝醉骂赵白鱼邪门,当时还百思不得其解,瞧他朗如明月,行事光明磊落,哪里邪?现在才知道,另辟蹊径,剑走偏锋,邪是邪,却不是歪门邪道。”
顿顿,六皇子又感慨道:“如果是……是赵白鱼上差,定重用此人。”瞥眼身旁人始终沉默不语,才想起他和赵白鱼恩怨,于是说道:“不过有二郎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
赵重锦:“殿下谬赞。”
“结局已定,没什好看。”六皇子转身:“走吧。”
赵重锦驻足原地,静静地看着人群里赵白鱼,无需特意寻找,眼投过去就能被他抓住目光,有些人天生耀眼,靠他自己就能成为别人望尘莫及明月光。
阎三万家大业大不担心没买卖,家底不够厚粮商玩不起,不是跑阎三万府上就是到赣商会馆哭日子难过,嚎来嚎去就是逼他们向漕司、向赵白鱼低头。
陈罗乌拉不下脸,借口偏头痛犯,躲在府里不出门。
出馊主意平老板直接宿在花楼里,整个洪州府都有他相好,谁也找不到他在哪儿。
更别提昌平公主,谁让他们自作主张把粮食都卖出去?
到最后这烂摊子还得阎三万来收拾,他当日从漕司衙门回府就卧病在床,修养三天才拖着病体登
但昌平还是被刺激到。
她躺在卧榻上,按着太阳穴说头疼得不行,李得寿帮她针灸也缓解不半分。
女官心知这是情绪起伏太激烈,除非心平气和,否则还得疼下去,但她不敢劝说。
啪!
昌平猛地抓起茶杯扔到地上,噼!啪!触手可及瓷器都被砸得四分五裂,昌平明艳面孔变得有些狰狞。
他心中五味杂陈。
粮商罢市,籴粮进展没有寸进,两江官吏弹劾,钦差赴江南,桩桩件件接踵而至,形成困死漕司使艰难局面,他有心相助,苦思冥想,奈何想不出个有用法子,最后甚至想提笔求他爹以宰执身份帮忙拉把赵白鱼。
只是还未开口,担任钦差六皇子就来到江西,告诉他赵白鱼提出便籴良策。
赵重锦琢磨着便籴良策,逐渐回过味来,心中复杂滋味难以言表。
这会儿即便赵白鱼是个陌生人,他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情,何况赵白鱼还极有可能是他们小弟,怎能不喜爱?又如何能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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