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但无人喊停,戏就必须唱下去,重重雨幕中隐约传来唱词:“杀凶……纵将……平你……”
断断续续、隐隐约约,根本听不清词,昌平像是听过无数遍,连拍子都记得很清楚
霍惊堂:“让他滚。”打扰他想念小郎,活该天打雷劈。
崔副官沉思片刻,终于恍然大悟般:“将军,您该不会是犯相思?”虽然以前脾气也差,爱答不理还喜欢阴阳怪气,但也没这,bao躁,时不时还有点小忧郁。
霍惊堂抬眼:“你脑子长出来?”
崔副官条件反射:“什话!”
两人对视,霍惊堂目光很平静,崔副官愣是从中看出蔑视,顿时委屈,想说他不读书是因为偷懒,不是真蠢,又觉得要是说出来会收获霍惊堂更明目张胆歧视。
大漠月夜。
西北军接连胜仗,对面大夏军队萎靡不振,不战而败,大夏国军派人商量和谈事宜。霍惊堂扔下赔偿三百万两白银、割让五座城池以及赎还俘虏条件便甩手不管,其余细节交由军师和舅舅们处理。
而他忙着搜罗西北大漠有趣小物件,专门学些能把人逗乐手艺,如果不是崔国公竭力阻止,他恐怕就跑到野马群里驯服马王,好班师回朝后跑赵白鱼那儿炫耀。
小郎定会喜欢,崇拜惊叹目光会落在他身上,霍惊堂享受那种感觉。
夜空广褒无垠,霍惊堂躺在马背上饮酒,对月相思,放任骏马走哪到哪。
可能无法再醒来噩梦,谢氏疑心哪天她会死在这场无望噩梦里。
谢氏没再说话,似乎沉浸在孤独思绪里,旁听赵伯雍陡然感到阵窒息,心口刺痛,似乎第次直观地感受到谢氏从未摆脱阴影痛苦。
印象中他妻子聪慧温和大方,总是顾全大局,内能操持中馈,外能从容应对命妇恭维或刁难,也能从先帝那里全身而退。
她只会在四郎病得快没时候痛哭,只会在梦魇惊醒时流露出脆弱,也不说她有多害怕昌平。
赵伯雍从未见过谢氏像今晚这样,脆弱得仿佛碰就会支离破碎。
崔副官:“您赶紧,回去把和谈事搞定不就能赶紧离开西北去见小赵大人?您不是经常叹息两江凶险,怕小赵大人栽那儿吗?”说到这儿,他顺道关怀下:“话说回来,自年初那回来信,之后再没有通过信吧?”
之后在打仗,没法通信。
这话戳到霍惊堂心,他淡淡地扫眼崔副官,抓住缰绳快马回营。
***
公主府。
远远便听到崔副官聒噪喊声:“将军——你在哪儿?咱们该回营——”
霍惊堂啧声,随便抓起块布盖在脸上,权当他死听不见。
可惜他能掩耳盗铃,崔副官没能瞎,很快就发现霍惊堂身影赶紧跑过来,勒马停下来催促道:“阿爷和爹都叫你去见大夏来使。”
霍惊堂:“同意开条件?”
崔副官诚实地说:“还在砍价。”
“你不说,也知道。”
谢氏喃喃自语这句,便又是很长沉默。
直到驱血腥味香料燃烧完毕,谢氏如梦初醒般,挥手令人将吴嬷嬷带下去,转身离开地牢。
她走,赵伯雍便出现在吴嬷嬷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做什,才惹得夫人痛下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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