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惊堂醒木,震响大江南北,震动朝野上下。
雨水从赵白鱼脸上滑落,乌发黑眸,长身直立,此时忽有狂风袭来,使阵雨转急,模糊赵白鱼表情,更难辨他眼里喜悲,便无人能知道他当下是何等心境。
他只是抬手,紫袍公服宽大衣袖被浸湿后直直垂落,颜色转深,将赵白鱼手映衬得更修长、更白皙如玉。
那手掌向前挥落,像是监斩官扔下斩立决令牌。
“斩!”
声令下,刀光倒映着仿佛贯穿天地雷电,又是数十颗人头落地。
银,将原告佃户吊到房梁上活活摔死。他是高安县县令,仗着天高皇帝远,无视朝廷规定税额,私自提高百姓税收,去年农户粮食被收走九成,以至于入冬饿死不少人。他是……”
连续点六人,历数他们罪状,营兵畏惧迅速被腔怒火覆盖,砍得发酸手臂再次蠢蠢欲动。
“法不阿贵,刑无等级,既然犯法,该杀当杀!”赵白鱼抽出尚方剑,头也不回地抛开剑鞘,举步迈入雨幕,雨水哗哗,东南风呜呼,杂声躁音挡不住他铿锵有力声音:“你们不敢担责,本官来担。你们不敢斩,本官来斩。哪天进阴曹地府要算总账时候,但将名字报上去,尽可诉诸鬼神,冤仇怨债尽管算到身上,是投畜生道、是落十八炼狱,本官来担!”
咔擦!轰隆!
霎时电火行空,雷鸣阵阵,乌云滚滚,仿佛天地鬼神都无声地、肃穆地注视着这幕。
血水和着雨水形成股股小溪流,渗透进洪州府衙门口台阶和两头獬豸石像,它们经滚烫鲜血遍遍浸染、,bao晒、冲刷,循环往复地被血水渗透进石缝,竟染成淡红色。
而这场针对东南官场清算足足杀八天八夜,共斩落三百二十五颗头颅,几乎屠掉半东南官场,那公主府门口旗杆挂不住,便都堆积在地面,腐烂头颅臭气冲天,时人闻味绕道,视为鬼宅,退避三舍。
往年连续个月梅雨季今年反常地结束,不到半个月便雨过天晴,云消雾散,闸开路通,朗朗晴空,赫赫炎炎,青砖白瓦江南开遍垂杨柳、广玉兰和白茉莉,大街小巷弥漫着雨后泥土芬芳和花香,那清新味道散落在风里,随着风飘扬到漕运码头,飘扬到四通八达官道上,吹拂着熙熙攘攘行路人。
便有那从江南而来行路人捡木头或石块充当说书人手里抚尺,声音激昂地说道:“却说那小青天,赴两江,斗*佞、铲恶商,为民请命,怒斩三百官!”
啪!
赵白鱼高举尚方剑就要再沾血时,突然从旁插1进道话音:“大人,来!”
回头看,却是个再普通不过营兵。
营兵拔1出环首刀说道:“大人是高居庙堂青天,手是用来拿笔杆子,斧钺杀戮之事本该交由等去做。您替百姓挡在前头,直面雷霆天威尚且不惧,等又有何惧?”
原先退缩营兵都出列,无声而神色坚毅地望着赵白鱼。
燕都尉把手按在腰间环首刀上,如果不是身有顾虑,怕也是腔热血上涌,愿为执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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