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日久，早便忘记前世听过
那本小说。
“被迫代嫁那日摔破头，忽然想起——”
骤然间便记忆格外清晰地想起护士小姑娘愤愤不平话，她说那确是本甜宠爽文，可文里男配太可怜，反而叫人同情，实在恨不起来。
她说那恶毒男配叫赵白鱼，主角受叫赵钰铮。
“想起
早该知道出生时便被调换过身份。”
她扭头询问赵伯雍：“回头再说，行吗？”
赵伯雍连连点头：“往后多是时间，要是五郎
时间接受不
，们就尽量减少见面机会。慢慢来，没关系，和你娘应该还能多活几年，努力点再活个十几二十年，还有大把时间……天色真不早，就不说，们先走。”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急于逃避。
赵白鱼突然开口：“两江时，昌平搬出生母身份压，告诉她，生而知之。”
轰如平地声雷，震得赵伯雍和谢氏两人浑身僵硬，面面相觑，表情茫然，齐齐看向赵白鱼：“什
？”
酷且无能为力。
在他接受命运之后，赵家人反而给出截然不同回应，可他是真真切切地不需要。
从他被迫代嫁，从他摔破头知道真相，那点执念便遇水般浇熄。
哧声，袅袅缕白烟杳无痕。
许是父母子女之间亲缘浅薄，许是前世修福分不够，今生投胎到赵家已经耗完，无缘续完生。
谢氏哽咽着，小声询问：“逼你李代桃僵时，你便知道？临安郡王那时声名狼藉，传闻床上玩死过人，是京都府官差去收尸，是你亲自处理……你，你应当很怕他，可你宁愿嫁过去也不愿告诉们——”
真相已如此残酷，怎还能将人心碎成千万段？
她小儿郎，她小鳞奴，在最绝望时候发现真相，原来本该属于他父母、兄弟，和本该属于他所有宠爱，都偏移到赵钰铮身上，而他还被亲人逼迫去收拾赵钰铮惹出来烂摊子，发现他所承受怨恨原来与
五郎说什？
是否他们听错？
“生而知之？”谢氏声音很小，蓦地笑声，眼中泛起泪光，不住摇头：“五郎是怨恨所以才骗娘对不对？你生而知之……岂不是这二十年来你便知道你身世？岂不是在明知身世情况下遭受着所有人不公对待？岂不是，岂不是二十年来日日诛心？”
赵白鱼摇摇头，“也不知是上天怜悯还是天意作弄，虽生而知之，偏不记得出生时许多事。”
新生婴儿本就五感微弱，成日昏睡，加上胎中带毒，更是虚弱，连魏伯喂他洗髓丹他也毫不知情，两岁左右能跑能跳才知道他投胎到哪户人家，才知道赵家和昌平恩怨，又怎能想到他居然投胎到本仅仅听护士描述过小说里？
有缘无分罢。
赵白鱼内心叹气：“并不怨恨你们。”
谢氏和赵伯雍二人露出惊喜表情，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哪能不怨不恨？
不怨不恨反面便是不爱不期待，怎能不怨不恨？
“不……五郎尽管怨恨们，没关系，做错就该受惩罚，没关系，你尽管怨、尽管恨，爹娘不难过，爹娘受着。”谢氏见赵白鱼想开口，赶紧堵住他话：“天色是不是晚？小郡王该等急，们不耽误你出宫，其他事回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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