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狼氏双手交叠于心口,行蕃族之礼,低下头颅说道:“愕氏与柔狼氏永远臣服大景。”
没代表西北所有蕃族肯定臣服之心,某个层面也是意指他族心思各异,唯有臣服朝廷愕氏和柔狼氏得位方能保证西北稳定。
赵白鱼笑意吟吟地磕瓜子,目不转睛地看戏台,声音极小地说:“看呐,愕克善元帅大婚之日,便是愕丹名正言顺继位之时,如此大事,不可能没有防备。夫人若有筹谋,还是及时止损为好,若不然,人家大喜之日变成你们母子氏族间大悲之日,可就断人肝肠
“当然不能。”赵白鱼说:“这个经略使来西北,想必你们都知道原因,但是最根本原因还是西北稳定!朝廷知道天都寨疑点重重,可是没动愕克善,就是为稳住西北蕃兵心,派来此目也是查清楚蕃族有没有异心。如果没异心,自然还是倾向于稳定,须知大夏此刻朝堂动荡,正值夺储关键时期,等新帝脱颖而出,登基后为转移内部矛盾、同时立威,肯定发动战争,挥刀直下大景,若眼下西北先乱起来,届时大夏岂不如囊中取物?”
柔狼氏:“这便放过愕丹?若让那样人上位,西北还是不稳!”
赵白鱼笑睨着她:“夫人和您身后氏族甘心拱手相让吗?”
柔狼氏:“您会是那只黄雀吗?”
赵白鱼:“夫人且放心,只要西北不乱,西北蕃兵还是忠于朝廷,谁当大首领它不重要。更新换代,日新月异,世间常规,焉有逆世而行之理?”
场休息,赵白鱼转身端起茶来润润嗓子,随即说道:“夫人出手阔绰。”
贵妇人慢条斯理:“戏痴罢。他们唱得好,得欢心,便是倾家荡产也乐意,总归也是让欢心罢。”
赵白鱼笑,“不疯魔不成活,台上唱戏如此,台下看戏亦如此……夫人贵姓?”
“熙州柔狼氏,愕氏首领之妻,”贵妇人扭头看向赵白鱼:“见过赵大人。”
赵白鱼撑着脸颊笑:“怎你们西北女人才见面就认得出来?是脸上写字、挂招牌,还是你们西北女人太聪明?”
柔狼氏狐疑:“传闻大人奉公不阿,铁面无私,如今看来却有些不符,倒是灵活变通多。”
赵白鱼同她说道:“传闻不可尽信。陛下夸正直,你可知他也多次夸过应权通变?迂腐之人,持正而不明达之人,勉强保全自身,官场上可走不远。”低头理理衣袖,小声说道:“确不看好愕达木任西北蕃族大首领,但和愕丹比,却好千百倍,倒也想过扶其他氏族上位,只可惜纵观西北竟没有哪个氏族能与愕氏比肩。”
“愕氏不止是氏族,还是世族。”
氏族是族群,世族则是门阀,世族愕氏早在大景开国前便屹立西北,效命过前朝,当然也举兵谋反过,可惜被镇压。
“本官可以相信夫人和西北蕃族对朝廷忠心吗?”
柔狼氏:“您还见过谁?”
赵白鱼:“你认识。”
柔狼氏:“者龙天珠?她意图拉拢您吗?”
赵白鱼:“她许以泾州两万蕃兵兵符和原州万五万蕃兵兵符重利,让保愕丹上位成功。”
柔狼氏脸色剧变,露出抹冷笑:“有愕克善宠爱还不够吗?她倒是贪心,不过五万蕃兵重利也没能让您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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