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男人。
这是个既有利刃锋利,又有枪火,bao烈男人。
这是李瓒,李队。
江蘅觉得自己是醉,半醉在烈酒里,半醉在李瓒薄软嘴唇上。
李瓒张开唇,然后伸手按住江蘅后脑勺,摸着柔软蓬松头发,顺着颅骨滑落按住脖子。舌头碰触到江蘅嘴唇,尝到芬芳酒味,触到丝迸溅星火。
李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脑子里混沌片。他许久没有喝醉过,眼下意识到他应该是喝醉。
四肢绵软像塞氢气气球,控制不住自己,于是走起路来晃三倒。
“不喝,回房睡觉。”
他以为自己起身,正走路回房。其实手脚划拉两下就不动,眼睛还是眨不眨盯着江蘅。
江蘅在笑,性感迷人,富有诱惑力。酒精让他剥去平时束缚自斯文外衣,此时哪怕是坐着不动也强势得不容忤逆。
肢体动作过大就会发生碰触,偏偏他们喝上头,交谈过程忍不住比手画脚。
有时还会出现谁压在谁身上、过于暧昧姿势。
江蘅眯起眼,有些醉。深绿色眼眸在醉意里染上层氤氲之色,因为皮肤太白,所以酒喝多就会浮现层浅浅淡淡粉红。
那层粉红从脸颊铺展到脖子和黑毛衣底下锁骨,仰头喝酒时,露出明显喉结,随吞咽动作而上下滚动。薄唇沾着水渍,似乎还有光泽。垂下眼眸,长长睫毛铺下来,像栖息蝴蝶恰巧停在上面。
李瓒脑海里突然浮现个词:流光溢彩。
江蘅不遑多让,两手捧着李瓒脑袋,舌头灵活纠缠李瓒舌头,像是西班牙斗牛,力量和杀意并存、生存与死亡拥舞。
试探、争斗、攻伐和退守,总有方要输,但谁都不愿被压制。
激烈过后,便是如水般柔软、温情。
李瓒紧绷情绪逐渐松软,闭上眼睛,放纵着享受,然后在极度松懈和
流光溢彩宝石,笑起来更是耀眼夺目。
李瓒如是想着。
他见江蘅手臂撑着沙发,慢慢起身靠过来,俊美面孔近在咫尺,冰凉手掌贴着他脸颊。李瓒不动,没有挣扎和拒绝。在混沌意识里揪出点清醒,他想知道江蘅想做什。
江蘅低头,散发威士忌酒香嘴唇冰凉贴过来,落在李瓒嘴唇就不动。他定定望着李瓒,深绿色眼眸在黑夜里散发出狩猎光芒。
李瓒眯起眼,哪怕是喝醉也不减他锋利和侵略进攻天性。
‘砰’声,手里铝罐掉到地面,琥珀色啤酒汩汩流出来,冒着白气泡,像暗夜里道不明说不清又在悄悄滋长情愫。情愫汩汩溢出,在醉意里酝酿出芬芳滋味。
李瓒后背仰靠着沙发扶手,眼睛眨不眨盯着江蘅。耳朵里听到阳台外面虫鸣,心想春天是真到。空气里有些燥热,又想着今年天气太古怪,春天刚到就有夏天燥气来访。
外面有汽车声响,小孩嬉闹声,还有对面邻居飘来饭菜香以及电视播放声响。那声响有些大,那家人没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抗议。
抗议方式是在阳台拉小提琴,小提琴拉得像在弹棉花,‘嗡嗡嗡’低哑凄惨仿佛个风中残年老头在哭诉,连哭诉都哭得不用力。
喘不上气似,听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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