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部位根本没打麻醉,现在完全是因为疼痛而保持清醒,结果眼下还有闲心开玩笑。
李瓒脱口而出:“你经常这样?”
江蘅因疼痛而迟钝:“什?”几秒后他又反应过来,精神恹恹说:“没,又不是嫌命长,平时哪会去踩雷区?都避着走,最多就是在边缘逛逛,不然怎活到现在?”
他是不爱拘束,但不是玩命,打着爱自由、冒险名义去玩命都是傻逼。
江蘅自知自己很惜命。
李瓒抬手盖住脸,扯扯唇角,面部神经绷得太紧,时笑不出来,只是整个人都松口气,像拉到极致橡皮绳陡然绷断,既吓跳又精神得到缓冲松下来。
“李队在?别这快就忘……拉把啊。手快断。”江蘅在上面不知哪个地方幽怨呼唤,人还挺活泼。
李瓒爬上去,循着声音在船舷边看到挂在船体外面快掉进大海里江蘅,对方肩膀和后背被炸伤,现在半身不遂挂着。
见到李瓒,江蘅扬起脸冲他笑,八颗牙齿、可以去拍黑人牙膏白牙,真‘笑靥如花’,还他妈是太阳花。
“……”
牙:“艹!”扔掉没用处炮筒,李瓒抓住栏杆翻身跳跃下去,风灌入衬衫,跳跃而下时如同扬起白蝶翼。
轻巧落地,不待停歇,李瓒飞奔至甲板破洞,跳到下面颇为困难从堆焦黑肢体和船体中寻找江蘅。
他希望尽快找到江蘅,又不希望在这里看见他,总之乱糟糟,从脑袋到心脏口,直在嗡嗡嗡地响,像是收不到信号电视台,整个屏幕都是乱糟糟雪花。
“江蘅――江蘅――――你应个声!!你他妈要还活着,你他妈就应个声!!你吱声――!!”
数次囿于险境安全脱身经历或许给予他个错觉,江蘅在险境里游刃有余、胸有成竹姿态让他错误以为,江蘅是个可以处理任何危险人物!再大困境都困不住他,他肯定能轻易解决!!
李瓒沉默片刻,说道:“抱歉,是连累你。”
江蘅勉强抬起没受伤左手,用指尖戳戳李瓒紧握拳背,同他说道:“说喜欢你,你还是没有当真吗?”
李瓒:“??”
江蘅眨眨眼,“梁瑰女士说过,把喜欢人追求到手需要过五关、斩六将,刀山火海走遍,断过肋骨才够格上桌谈喜欢,没留过血和泪就别说爱……如果你需要哭,
李瓒无意义呢喃:“你妈。”
……
江蘅被捞上来,躺在甲板上仰望夜空,李瓒搬出船舱里医药箱替他进行简单伤口止血,然后去驾驶室寻找通讯工具连接海警军舰,三言两语汇报情况后,得到救援回应。
结束后,李瓒回到甲板,蹲到江蘅身边问他:“你怎样?”
江蘅失血过多,脸色苍白,闻言说道:“零件没丢,很欣慰。”
李瓒搬开裂成两半重大甲板,不顾手掌被灼伤疼痛翻开底下焦尸,仔细辨认不是江蘅,面无表情松开继续寻找。
“艹!”
李瓒心口闷得很,根本理不清思绪,乱如团麻。
突然从上面传来巨响,李瓒身形顿住,巨响又传来,紧接着是江蘅特有有点儿懒散嘲讽语调顺着夜风和海水味道轻飘飘钻来。
“吱――在这儿呢,李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