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荒唐。
在冷漠强势人面前,唐宁胆怯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但在像莫云初这类会毫无底线包容他、宠爱他人面前,那些坏脾气就张牙舞爪地冒出来。
“怎?发生什?”莫云初任由他发泄,“不怕不怕啊,在这里。”
“你骗人”唐宁牙齿战栗,他听到自己虚弱到不像样声音时,才有种自己还活着感觉,“你明明答应,不会离开”
不断涌出泪水打湿睫毛,鼻头泛着红,整张哭得布满病态红晕脸都是湿漉漉,像是朵装在玻璃花瓶中,被,bao雨淋过遍玫瑰。
门把手拧动声音传来,屋内响起放轻脚步声,莫云初轻手轻脚爬上床,重新睡在唐宁身边。
床微微沉,温暖体温在侵染被褥,唐宁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眸失神地望着黑暗,肌肤苍白得近乎剔透,恍若具精致人偶。
“怎没睡?”耳边传来莫云初轻柔声音,“是刚刚吵醒你吗?”
唐宁动不动,他时间分不清噩梦与现实边界,分不清身旁莫云初到底是活生生人,还是他濒死前构思出来个幻象。
莫云初搂住唐宁肩膀,将唐宁按在他臂弯中,“还在生气吗?对不起,小宁,下次不会再亲你耳垂。”
,它含住唐宁指尖。
像婴儿吮吸母乳样,贪婪地吮吸着唐宁血液。
它吸得那急,那快,恨不得下子抽干唐宁全部血液,连皮带骨全部吞下去。
小孩子身体那小,到时候腹部会鼓胀得不像话,那肚皮上将会印出唐宁脸,漂亮眼睛、高挺鼻梁、张大唇——
唐宁张大嘴,发出无声哭泣。
那点刺是扎人,扎在心窝中,像被莫名情愫悄悄蜇下。
“怎会离开小宁?只是去上下厕所。”莫云初抱住唐宁,连声安慰道:“不哭不哭,是错,骗人,真坏。”
唐宁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他真好怕,他抱住莫云初,软软地哀求道:“不要再离开好
莫云初身上传来很温暖木质香,那种味道会让想起在阳光高照地方,有截散发出特殊醇厚香味木头被,bao晒。
唐宁眼珠子转动下,他被莫云初温柔地拥入怀中,莫云初细致地擦拭他额前汗珠,轻声道:“是做噩梦吗?”
那温柔有力量声音拨动唐宁近乎崩断神经上,像按动机械开关,那些汹涌情绪瞬间涌过来,让唐宁鼻头下子就酸。
他下子有力气,双手颤抖地捶打莫云初肩,仿佛莫云初才是那个欺负他人。
怎会这样呢?
他能感受到那个东西就趴在他枕头旁边,被吸血右手已经没任何力气,这种无力感像潮水般蔓延他全身。
那个正在拼命吸血东西停下来,松开唐宁指尖,血腥味冒出来,唐宁闭着眼,却好像感知到颗小脑袋凑到他耳边,冰凉,怀揣着不知名恶意,用又尖又细声音,轻轻地贴着他耳朵喊:
“妈妈。”
唐宁失去最后点力气,他瘫软在床上,泪水无声从眼尾流出,那颤抖唇瓣像是在说话,他在喊——
莫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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