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让家阿土和他玩。”
——“别说小孩,大人也不和他走近啊!他爹娘不是被他活活克死吗?”
——“今年收成不好,们说是不是为他”
纪连韫闭上双眼,无数和这个村庄点滴回忆隔截生死,如今再回想,除心里有些冰凉,似乎也不剩什。
其从开始,他知这个村子已经烂透,可他还是徒劳地想要留住什。
微阖眸子里倒映沉寂纪家村,坑坑洼洼地面洒满金银财宝,枯木枝桠上缠绕着长长黑发,红灯笼挂在家家户户。
所有死物在喜气洋洋,却唯独没有个活物身影。
陌生得不再是他记忆里模样。
他生在这个小村庄,他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在他四岁时病去世。
他虽然是吃百家饭长大,却奇异地和整个村子格格不入,没有哪个同龄小孩会像他这样体弱多病、动不动昏『迷』失去意识,别不说,连最简单长相,他也和这个村子里其他人有着极大差异。
“咳咳。”纪连韫停住脚步,用帕捂住嘴,他垂眸看下帕,修长微微合拢,将猩红片帕攥成团。
唐宁也跟着停下来,他不安地站在纪连韫身旁,看到林蕴和韩安康跑去纪连韫住那个屋子里将具红漆棺椁搬来,两人合力把棺材抬进车上。
林蕴坐上去开车,唐宁扶着不断咳嗽纪连韫上车。
“现在要不要紧?”唐宁紧张地看着纪连韫病入膏肓般面容,他甚至觉得纪连韫随时会撒人寰。
纪连韫缓缓抬眼看向唐宁,他温声:“有点累,但如抱抱小宁,应该不累。”
也许是他直记得最开始,他捧着破旧瓷碗,从那户户热闹人家门口走过,那些在背后嚼舌根人会给他打勺热粥,氤氲热气倾洒在他脸上,他伸想要抓住那份烟火气,不管如何用力紧握,留不住指尖那份温度。
“纪连韫?”温热
再后来村子里有些长舌『妇』开始编排些莫须有传闻,他没有父母,没有真正在意他人,自然也没有人帮他辩解。
很多东西不定要是真,足够猎奇,成为桩茶余饭后谈资,传得久,假似乎也变成真。
——“和说,不敢和哥家那个小孩对视,他有时候那个眼神看起来和大人样,哪有小孩子是这种眼神哦!”
——“他有点像那种东西,还记得那个谁谁掉下山崖摔死吗?是魂魄被他吃掉。”
——“真真,听说那个娃娃路过他屋子时候,他开门给看眼,然后那个小娃娃回去走山路摔死,说奇怪不奇怪,肯定是被他害。”
唐宁连忙伸抱住这具充满血腥味身体,纪连韫将唐宁头按在他肩上,轻声低语:“对不起呀,没来得及准备靠枕,小宁靠在身上休息下。”
不知是车子太过颠簸,还是纪连韫真没力气,简单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
浓郁不安感萦绕在唐宁心头,刚才那间屋子是明眼人看来危险,纪连韫带着他们群人毫发无伤地走来,是不是付唐宁看不见代价?
“纪连韫,现在怎样?”唐宁小心翼翼抱着纪连韫。
“没事。”耳边传来纪连韫微弱声音,“只是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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