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消失在夜色中,唐白鼻头酸,险些要哭出来。
黄主任拍拍唐白肩膀,“小唐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顾同学,他多担心你安危,个通讯打过去,他就立刻赶过来,你就不和顾同学解释解释吗?”
唐白:“啊?”
“身为你请假条上约会对象,有权利知道你约会地点。今晚你和谁,去哪里,做什?”顾图南从口袋里取出个本子,在大家普遍用光脑记录信息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有纸质书记录东西。
黄主任立刻用“吃醋吃醋”眼神疯狂示意唐白。
“对不起,”唐白心疼地将手套递给谢如珩,他想要说些安慰话,可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
书里说过谢如珩直戴手套是为遮住手上疤痕,还简单地提过留疤原因。
谢如珩幼时饿好几天肚子,铤而走险去店铺偷面包,结果经验不足被老板抓到。
老板将谢如珩绑起来,当着众人面,用烧开水浇谢如珩双手,目是给其他躲在暗处“小老鼠”个警告。
只是谢如珩从始至终都不没有哭叫,少些动静,没有达到更好警告效果。
“时候不早,先回去。”他不想再听唐白带着哭腔语气,冷着脸转身离去,唐白慌张地去抓谢如珩手,只来得及抓住谢如珩指尖,不慎将黑色皮手套脱下来。
眼前露出只骨节分明,五指修长,却有着狰狞烫伤痕迹手。
苍白肌肤布满大面积树皮式疤痕,颜色比本身肤色要深,疤痕边缘不规则,好似蜈蚣攀爬在手上,胆小人看到会生理不适。
谢如珩停止原地,皱皱眉,回首望向唐白。
虽然唐白没有明说,但初见时唐白眼里惊艳已经说明些东西,谢如珩知道唐白对他热情,有部分来自对皮相迷恋。
唐白:“”
唐白明白这是怎个误会,他知道谢如珩是omega,可别人不知道。
被滚烫开水烫伤后,谢如珩双手不仅没有得到护理,还得长满水泡手去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溃烂得厉害。
看书时唐白心里只轻描淡写飘过类似于“哦他手被烫伤”这样念头,轻得犹如尘埃,下子就散去,可当文字化为现实,巨大冲击力仿佛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唐白心头。
唐白刚下厨时候,不小心被热油溅到,在手上烫出小小红痕,他就火急火燎去找膏药,生怕留下印记,谢如珩手变成这个样子,身为个omega,他当时该有多难受啊!
可伤口在结痂是祛疤最好时间,这多年过去,谢如珩手上疤痕很难褪去,除非去做手术。
唐白生出揭人伤疤愧疚感,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只能小声说“对不起”,再眼睁睁看着谢如珩拿起手套转身离开。
这并没有什值得谴责,因为他对唐白大部分好感也是源于皮相。
所谓见钟情,其实只是见色起意。
脑海里流转过无数个唐白可能会流露出神情,恐惧,厌恶,害怕
然而四目相对间,谢如珩从却唐白眼睛里看到种很柔软目光,柔软到可以抚平他心底所有阴暗情绪。
时间谢如珩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唐白也曾用这样眼神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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