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安挠挠脸颊,确定他没办法搞热气氛,于是爽快放弃,不再寻找话题,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有下没下换台。
客厅里此时除电视节目说话声就没其他声。
陈惊璆抬眼,眼角余光注意着侧面蜷缩在沙发里盛明安,后者脱鞋,双脚并拢踩在沙发上,脚背上青色血管衬得皮肤很白、很细腻,再往上是凸出、格外漂亮踝骨。
厨房里,盛外公在忙碌。
客厅电视音量不是很大,窸窸窣窣,但在空旷环境里会被不断放大。
“……”
盛外公郁闷之际,又听乖外孙说可以生气但不要气太久,因为对身体不好,心情就稍稍变好。
陈惊璆旁观盛明安和盛外公对话,那种只存在于亲人之间轻松、自然、亲切氛围,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名为‘亲情’东西。
哪怕是照顾他长大姚姨,也没有给予过他。
盛外公其实很容易哄,当盛明安夸几句,他心情就好得差不多。当陈惊璆保证他会经常拜访,他心情就基本恢复,整个人充满精神、乐颠颠进厨房和佣嫂起准备晚餐。
现在陈惊璆伤势全好,搬走是很正常做法。
盛明安点头:“需要帮你搬东西吗?”
陈惊璆闻言,抬头定定望着盛明安,脸上如既往没什表情,目光很幽深,忽然露出个笑:“不挽留吗?”
那笑容谈不上真诚,也说不上多虚假,只是人类有时候想要为自己说出口话添加几分善意和真诚,但多少显得刻意。
盛明安看不懂。
经好得差不多。
盛外公脸色有些臭,不肯说话。
陈惊璆只好好脾气解释:“右手已经好,再继续留在你家不合适。”
盛明安:“你要搬回家?”
“对。”
正如视觉如果长期聚焦某个地方,也会不停放大,不断刺激着视觉。
陈惊璆只用余光扫视着盛明安,能纳入眼里面积大不到哪里去,
客厅里剩下陈惊璆和盛明安。
氛围有点僵硬,盛明安想找话题却发现没什可聊,不由奇怪他之前是怎和陈惊璆相处,怎之前从未觉得尴尬?
他陷入沉思,后知后觉发现原来之前直是陈惊璆主动,虽然他们都话不多,但陈惊璆就是有让气氛不冷下来本事。
而现在陈惊璆端坐着,唇角紧抿,脸色颇为冷淡,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气势。
他也不是跟盛明安冷战,盛明安说什,他都会回应,但回应得让人话题继续不下去就是。
他只能区分出明显真笑和假笑,又不是个表情观察专家。
“没必要。”盛明安说完,回头去看生闷气盛外公:“外公,你不要闹。”
盛外公:“闹吗?又没不同意!小陈要搬走就搬走嘛。可是你不能让不生气啊。”
听起来是有些道理。
于是盛明安点点头:“那你继续。”
“你家安全吗?”
“找人打听过,那伙人没再回去找麻烦。而且之前也报警,手里还有视频,应该很安全。”
看来陈惊璆准备充分,早就计划好搬出盛家。
如此想着,盛明安就知道任凭他和外公再怎劝说也没法改变陈惊璆决定。
当然盛明安也不想劝说,之前让陈惊璆搬来盛家住时候就说过住到伤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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