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璆喉结滚动下,随即仰躺下来,刻意忽视内心那片不正常焦灼,合上双眼,听着盛明安近在咫尺呼吸,渐渐沉入睡眠。
白天太疲惫,精神已经绷到极致,倒下来立刻陷入熟睡,只是睡梦里不安稳,整个人陷入黏着梦境。黑色、宛如沼泽似梦境,手脚被黏住,不断下沉,任凭他怎挣扎,还是在下沉。
下沉进海水似黑暗,不再挣扎,陡然就变成黏腻玫瑰色,还有与那玫瑰色交缠冰蓝色,形成熟悉螺旋纹。
盛明安猛然惊醒,感觉自己深陷大火炉里,热得难受,他试图踢开被子但手脚似乎被捆缚住。
上下两片眼皮拔开,盛明安恍惚阵才知道他为什会感到热。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去刷牙,再回来就见陈惊璆倚靠在床头看手机论文。
单人床其实不小,米五宽度,睡个人绰绰有余,睡两个人、尤其两个不矮男人便有些紧凑逼仄,不过挤挤还是可以。
盛明安拖掉拖鞋爬上床,睡在墙里那侧,拉上被子有些困顿说道:“陈惊璆,关灯。”
陈惊璆垂着眼皮,眼角缕余光尽数奉给身侧盛明安,裹在被子里、有些柔软盛明安,没有床下时疏离、清冷和冷静,脸颊有些红,嘴唇还有刚才漱口时留下水,眼皮惺忪模样,乖巧而柔软。
像只平日里高傲猫咪躺下来,毫无防备露出软软肚皮。
纸篓里,哐声轻响。
陈惊璆吹干头发,套上浴袍出来,不是很亮灯光下,盛明安停止背脊坐在书桌前做实验回顾。
“十二点多……”陈惊璆提醒:“如果没思路,最好先放到边别去想它。让脑袋清空下,休息好,再去思考也许会事半功倍。”
盛明安放下笔,不得不承认陈惊璆说得对。
“陷入瓶颈,而不清楚这是不是个误区。”盛明安不经意看眼陈惊璆、忽然又回头去看他,五六秒后,他把脸转回去。
任谁被牢牢箍在火炉似胸膛里,又被厚厚被子裹住,房间里还开着空调,天气再冷都会被热醒。
陈惊璆整个人几乎压在盛明安身上,不知道半夜里怎睡,两只手臂将他牢牢抱在怀里,好像他是个布偶娃娃!
条腿抬起来压在他小腿上,很重。
盛明安没想到陈惊璆人看上去瘦瘦,居然
又像是娇艳玫瑰合上花瓣在月光里沉睡,连刺也变得柔软。
不知怎,陈惊璆感到喉咙阵焦渴,脑子里忽然浮现被扔在纸篓里冰蓝色小包装。
“陈惊璆……”盛明安催促:“关灯……”
“好……”陈惊璆哑着声说,然后关灯。
他心里片燥热,眼睛盯着窗外月色和灯色,冷风嗖嗖,被窝很暖,被窝里还有个盛明安。
“会议后天才开始,你明天会走吗?”
陈惊璆唇边笑意加深,坐到床边漫不经心回答:“看情况。那边美国佬可能还得再吊两三天,他们还想再加价,然后卖次品给。暂时不着急。”
意思就是明天大概率就在斯坦福陪他。
别人说话留三分余地,陈惊璆说话留三分余地同时还要藏藏掖掖不肯说明白,通身都是那些上位者、控制欲强烈者毛病。
盛明安顶顶鼻子,也有些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