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恍若野兽哀嚎响彻在空旷大殿中,条巨蛇痛苦地翻滚在地。
灭顶冷,无尽火。
他那日从斗兽场决斗场下来,看到个素人静静地站在通道中,那个素人看到
暗金色皇冠,上面镶嵌着血红宝石,他指腹缓缓摸过皇冠上精致纹路,像抚摸着情人手。
这个皇冠是他戴过。
这样想,就有股病态甜蜜缠绕心头。
他坐在王座前,想着这是他陛下曾经做过位置,他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看着所有画师都匍匐在地,侍者呈上画作,他副又副地看过去,画上人都是灰色眼眸,银色长发,可是没有副画像他。
他坐在王座上俯瞰众生,可是众生中没有那个人身影。
他少年。
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对方垂怜。
法布尔走到那个侍者面前,缓缓蹲下来,“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怜?”他恍若呓语道,而后伸出手掐住对方脖颈,手掌触及到皮肤脆弱如纸,他平静地看着对方不停挣扎模样,和那双眼眸里深深绝望与恐惧。
终究是不样,所有人都不是他,那个人死前看他眼神是不可置信,还有高高在上,犹如俯视般悲悯。
咔嚓。
像法布尔这样兽人。感觉,很特别。”
他从来也没有和任何说过,那天,坐在夏佐旁边,他突然不想再动,不想再那艰辛地爬行,他只想坐在那个温柔素人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火舌静静舔舐着木材,发出嘶啦声音,就像条疲惫终于归家蛇,缓缓吐出蛇信。
可他最后还是走。
他走在复仇路上,走上追逐权利路上,他要直不停地走,直往高处走,那怕是爬,也要爬到那个高度。
好像有根名为理智弦突然断裂。
“来人,押下去。”嘴角诡异地勾起,而后越勾越大,几乎要拉到耳后。
“都押下去。”
“都给拖出去斩!”王座上帝王猛然撕裂画纸,碎片飘散在空中,就好似那日他咬断对方脖颈,那些碎肉喷溅而出。
无数怒意和狂躁如山崩般倾泻而出,他站起身,双目欲眦,癫狂般咆哮道:“这天底下,就没有可以描绘出他容颜画师吗?!”
头颅滚落在地。
他其实有很多次都想要问那个年轻帝王,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怜。
所以用施舍态度,给那点看不真切温度。
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他不想知道答案,也不敢知道。
黎明静悄悄地撕破黑夜,清晨曙光照进空旷大殿。新侍者无声上前把尸体拖出去,他穿上王袍,戴上皇冠。
所以他杀太多人,他手上沾满罪恶,罪恶多到让人作呕,哪怕奥特顿想要赦免他这个罪人,也会引起民愤,他被人称为刽子手,被人称为割喉者,却被那个人叫法布尔。
“法布尔。”那个俊美青年戴着皇冠,走到湿冷斗兽场地牢中,隔着栅栏看着他。
“如果你成为斗兽场王,就有样东西要送给你。”他陛下这样温柔地笑道,如初见时那个柔软少年。
全天下人都厌恶他身血腥,只有他陛下这样坚定地认为他只是时走极端。
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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