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郁?”苗从殊小声问:“是不是你?”
这声
苗从殊抱头,紧闭双眼,半晌后鲤鱼打挺盘腿坐起来,满脸沉重中透着丝不可思议:失眠?!
有朝日,他苗从殊,代海王、条水浸火烧日晒雨淋不翻身咸鱼,失眠?!!
苗从殊被这个发现震惊得无言以对。
他为什会失眠?
苗从殊托腮,皱眉沉思,他总觉得入睡时身边缺点什,可怎也找不到缺那点东西到底是什。
苗从殊心想,他是那种人吗?他明明是那种不分昼夜只要逮着空就会跑人啊!
这栋宅子位于仙临府附近,临江而建,宅中引江水而修成数条水渠。假山树影、红花绿叶,亭台楼阁、小楼水榭,灼灼盛景,风光旖旎。
确实清幽静谧,但是若派人把守也容易形成防守之势,想逃或有外人想进来都很困难。
苗从殊在灯栖枝和鹿桑荼陪同下,只吃个五分饱就回房休息。
丫鬟在房间里点助眠驱虫熏香,接着将窗和纱帘都放下来。正要关掉最后扇窗时,苗从殊说:“别关。关闷热。”
鹿桑荼和灯栖枝都看过来,苗从殊:“早年浪里白条过尽千帆,俩腰子废。”
闻言,他们两个表情变下,却都没有解释。灯栖枝翻开文书低头看,嘴角轻轻抿起,而鹿桑荼自车厢里翻出本金刚经递给他。
“读两遍冷静下。”
苗从殊:“能挽救腰子?”
“……”鹿桑荼:“让你修身养性。”
他重重叹口气,翻身就要再度躺下去,便听房间内传来窸窣声,吓得他捂住腰子迅速爬起来正面迎敌。
恰好对上推开窗户爬进来、浑身湿透郁浮黎,后者抬眼看他奇怪姿势,跳进来后皱眉问:“你肾疼?”
苗从殊眨下眼睛,傻似直勾勾看他。
郁浮黎摘下腰带,半晌没听到苗从殊作声响便问:“脑子被人打?”见人还是懵,他不由蹙眉:“你被人欺负?”
苗从殊‘砰’地声迅速跳下床,阵风似刮过去,直接就跳到郁浮黎身上,双手挂在他肩膀、双腿挂在他腰间,好似树袋熊熊抱住高大笔挺大木。
丫鬟听话留下扇窗,然后退到外面去守夜。透过窗户,苗从殊还能看到不远处若隐若现府兵。
他看眼便收回目光,落在庭院处。庭院种大簇赤瑾花,火红热烈,在如水似月光照耀下不仅没有逊色,反而多丝朦胧美。
夜色凉如水,房内熏香和冰块充足,寂静无声,无虫鸣之扰。本该是个极为舒适睡眠环境,苗从殊应该闭眼即睡,毕竟他是个处于极恶万魔窟都能十年如日轻松入睡神人。
可他今夜睡不着。
偌大床,翻来滚去尝试无数种睡姿但就是睡不着。
苗从殊双眼微亮,修身养性好啊。
于是他接过金刚经,虔诚默诵,读着读着觉得还真挺行。他现在就清心寡欲无牵挂,心只想闭眼睡大觉。
马车晃悠不知多久,突然停车时,苗从殊也惊醒。
面对两双伸过来手,他果断拒绝并表示他能自己走。下马车后,发现周围全是跟随而来府兵和重骑兵,而灯栖枝和鹿桑荼分别留队府兵和重骑兵看守此处。
既是防着彼此,也是防着苗从殊夜半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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