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皱眉,本命剑对剑修而言不亚于半条命,强行剥离本命剑等于活生生切割神魂,其中痛苦应当生不如死。怪不得徐负雪年纪轻轻,看上去却颇为沧桑,连白发都生不少。
“为什给?”苗从殊不觉得徐负雪会平白无故送他断裂本命剑。
徐负雪:“死亡后看过些秘密,那些秘密现在无法说出来。还有,你小心蓬莱仙宗和薛听潮,无论他们说什都别信。”
苗从殊:“他们怎?”
徐负雪摇摇头,答非所问:“阿殊,如果们都能回到过去就好。”言罢,他自嘲笑笑,起身说道:“以前患得患失,总是害怕你突然玩腻、不耐烦再陪着这样完全不讨喜人而跑。后来以为只要不喜欢你就不用害怕,渐渐连自己都骗过去。”
苗从殊惊讶下,“如果你是为曾经不孝而道歉,那接受。”哪个当爹不会原谅知错就改孩子?但也到此为止。
徐负雪:“能不能抱抱你?”
苗从殊:“不能。”
徐负雪苦笑:“因为神主不喜欢?”
苗从殊心想何止不喜欢,真抱,下面花田就是徐负雪葬身之所。
立,背影高大,褪去曾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青涩,已然成长为可以顶天立地男人。
那日见过面,可苗从殊没有记忆,现在再见面却发现徐负雪有白发。
苗从殊怔,徐负雪不才三十岁?而且他是修士,怎也会衰老?
“徐负雪。”
徐负雪回头,本有些激动情绪在见到苗羊驼时,瞬间冰冻:“……”不过很快就解冻,他撩开衣袍蹲下来,同苗从殊平视,轻而易举显露他此刻欣喜和想念:“阿殊,好久不见。”
苗从殊刚把徐负雪本命剑塞进芥子空间,闻言不解地看他。
“先走。”徐负雪抚平长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别送。”
苗从殊忽然发现他对徐负雪远行背影是如此陌生,以至于风吹起他长发和衣袍时,竟觉得仿佛快要消散在风里。
直到徐负雪身影完全消失,苗从殊才回去,刚踏进屋就觉得气氛过于安静。左边杯盘狼藉,右边马吊和叶子戏纸牌横七零八落,凳子还翻倒条,武要离他们全都不见。
扭头果然看到郁浮黎坐在前方卧榻,正把隼崽当成泥丸那样捏来搓去
徐负雪欲言又止,定定望着苗从殊,好似能透过躯体看穿灵魂。
苗从殊:“还有事吗?没事话,就先走。”
徐负雪:“如果说从未喜欢过温锦程,你大概不会相信。”他顿顿,又说道:“但也不重要。想给你样东西。”
没等苗从殊拒绝,徐负雪就祭出他本命剑。他本命剑通体乌黑、冰凉,剑身从中断裂,断口整齐。断剑不声不响悬在半空,却散发着令人莫名惶恐不安气息。
“它在十年前那场灾祸中断裂,被污染成现在这样。”徐负雪食指动动,控制着本命剑送到苗从殊跟前。“已经把它和剥离,它在你手里比在手里有用。”
曾经每个前任和他说开头语就是‘好久不见’,可他并不想念,还不如不见。
苗从殊:“有事吗?”
徐负雪:“喜欢你。”
苗从殊点头:“知道。”
徐负雪:“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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