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离又是愣。
他拿在手中药瓶,秦将离隐约是认得。前世自己因被凌以筠取根骨,奋力挣扎而伤到他。此后他就是亲眼见着凌潇拿出这个小瓶子给他亲手上药,又用自己水系灵力为他温养。
若他没有猜错,此乃整个清玄宗都只有不足十颗归元丹,用以调理灵力造成外伤。
她……怎会把这颗药给自己?
就在这时,凌霄皱眉道:
凌霄翻来倒去,随便捡出几瓶稍看得上眼灵丹伤药,丢在秦将离手中。
“自己将丹药服下去,伤药回去涂。”他冷声道。
秦将离抬手接住那几瓶丹药,低眉道:“弟子谢过师尊。”
接着,他便见面前女子双手抱胳膊,身体斜,靠在旁边雕花缠纱廊柱上:“说吧,昨日之事,前因后果?”
这个动作若男子做来,自是番浑然天成潇洒。但是此时,那抱臂靠站在柱上,却是个白衣飘飘、宛如从画中走下仙子般女子。
他从没觉得这费劲过。
果然,要将面前这无是处废物培养起来,确是逆天道而行,举步维艰。
他皱眉转过头去,问道:“为什不坐?”
他身后秦将离,正在用不动声色目光打量着他。
见他转身,秦将离面不改色,垂下眼睑,睫毛颤颤,轻声道:“回师尊,弟子衣衫……太脏,怕弄脏师尊坐榻。”
凌霄洞府可谓是精雕细琢,处处都充斥着闺中少女精致细腻趣味。
他那洞府本就是栋宽敞高大殿堂,里头纱幔层叠,屏风精美,四处装点着瓷器石刻,书画摆件,还插着应季鲜花。
凌霄目不斜视,只觉得多看眼都是折寿。他抬手把扒开面前挡着纱帘,几乎将那轻薄脆弱薄纱扯下来。
那纱下便绊住他手。秦将离默默跟在身后,抬眼,便见前面那衣袂飘飘仙子同那纱帐斗智斗勇般,来回撕扯几下。
动作中有些许被压抑住,bao躁。
这女子此时眉峰微挑,虽眉目之间仍旧郁结着思绪和忧愁,但与她相处过无数个前世秦将离却能眼分辨出他眉目之间惫懒和高傲。
这世凌潇……似乎真有些不同。
但是,不同又有何分别呢?她无论做什,最终目都是那四个男子。而自己,无论什时候,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个尚有用处物件罢。
秦将离垂下眉眼,掩饰住眼神中凉薄和狠厉。
而就在他垂下眼时候,他看到自己手中丹药——
凌霄皱眉,在心底里撇撇嘴,又对这可怜兮兮东西多几分不耐烦。
“莫让说第三次。”他冷声道。
秦将离应声,在那榻上端正地坐下来。
凌霄抬手,便在自己须弥芥子中翻捡起来。
这凌潇虽说修为般,品性下乘,但芥子中收集东西倒是不少。不过,这些物件在凌霄眼中,不过是堆繁杂无用垃圾。
秦将离那被仇恨蒙住心智,时间都觉得面前这人举止有些可爱。不过瞬,这想法便消散。
面前这人,惯会拿捏人情绪,不可掉以轻心。
凌霄径直走到榻前。
“坐。”他命令道。
但他身后秦将离并没有动。凌霄等片刻,仍不见他走上前来坐下,眉头便又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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