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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离被凌霄带上剑时,微不可闻地闷哼声。
凌霄并没看他
他绞尽脑汁,想出句“节哀”。
正当他要开口将这珍贵又贫瘠句“节哀”送给凌以筠时,凌以筠抬眼看向他。
他神色上已带上礼貌又抱歉笑容,对他躬身行礼:“抱歉,翟道友。事发突然,在下有些失态。”
翟亭深愣。
接着,他听到凌以筠接着说道:“多谢翟修士方才出手相助。但是惊扰各路修士,在下不得不前去安抚。还请翟道友恕在下失陪。”
“知道他只有死路条。”凌以筠抬眼看向翟亭深。
“但是,”接着,他声音低得微不可闻。“但是,从九岁起,他便是师尊。”
他只是想不通,他那想来引以为偶像和榜样温润和蔼师尊,为什会忽然在仙道大会上这般针对师妹,为什会忽然走火入魔。
他分明……直是个很好人啊。
凌以筠垂下眼。
凌以筠没有回话,也并未抬眼看他。
翟亭深接着道:“他走火入魔,只能死。”
凌以筠又没有说话。
凌霄平日里对自己爱答不理,如今连他师兄都不搭自己话。怎,这个师门是祖传目中无人?
翟亭深从来没有这般被无视过。凌霄他能忍,面前这人凭什?
渍。
凌以筠也愣住。
“后续之事,便都交给师兄吧。”凌霄像是捏死只小飞虫般,面色如常地说道。“想必弟子比试也当向后推。”
凌以筠木然看着他,片刻点点头。
凌霄见他点头,便抱拳行礼,飞身而去——还不忘路过下头广场时,顺带精准地捞起自己徒弟,御剑而去。
说完,凌以筠神色如常地转身走开,指挥着弟子们将各门派修士安抚之后送回各峰住处,又指挥着弟子们将昏倒凌飞雪送回去。
翟亭深忽然有些理解他这样反应。
他再难过,身后也还是有个宗门。凌正卿生前,他便已经习惯替对方处理宗门事务,此时就算凌正卿死,这整个宗门责任也还在他肩上。
他能够难过,但是这个宗门,需要有个能够保持清醒、顾全大局人。
翟亭深看着他背影,莫名其妙有些烦躁。
翟亭深愣,看着他此时模样,时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安慰安慰他。
毕竟,虽然对方痛苦表现得并不很明显,但自己亲如生父师尊,在自己面前走火入魔后身死,怎想都有点惨。
但翟亭深不会,他既没学过什叫感同身受,也没学过怎安慰人。
时,气氛有些尴尬。
这种尴尬便让翟亭深觉得有些没面子。
他登时拧起眉峰,不耐烦地开口:“你……”
下刻,他被凌以筠打断。
“知道。”凌以筠说道。
他声音仍旧是那副派温润宁静模样,但是隐约听起来有些抖。
“嗯?”翟亭深没反应过来。
那场面太血腥,吓着自己门下小废物可如何是好。
那边,看着凌霄御剑而去翟亭深侧过头看向凌以筠。
凌以筠面上早就不见之前温润儒雅微笑,木然怔愣地看着地上躺着凌正卿。
凌正卿喉咙里还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怎,吓傻?”翟亭深挑挑眉,心下颇有些不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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