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
视线里，凌霄书已然从手里落在腿上，靠在床榻雕花床架上，沉沉睡
过去。
他
双睫毛，将那向来冷如琉璃眼，尽数遮掩在片浓密纤长之中。他安静地呼吸着，喘息声音都很浅，在摇曳灯火中，宛如幅画。
他静静靠坐在那儿睡着，却把秦将离灵魂往那里吸引着。
秦将离不知为何，双瞳仁顿时黑沉下去。
他理智告诉他不可这般做，但他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就像是自己将只雏龙幼凤剪掉羽毛、拴上锁链、强行驯化般。
这番认知让凌霄心下不太舒服。他悄无声息地叹口气，抬手喝口茶，说道：“你去打坐调息吧。纵是在外头，修炼也不可荒废。”
秦将离应下，去侧软榻上盘腿坐下，闭上双眼，运转起灵力来。
凌霄坐在侧看他会，干脆去床榻边拿本山水游记来，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翻着看起来。
作为个修士，适应普通人生活，还着实是件不太容易事。
门磋磨他傲气般。
他心烦意乱，便想打坐调息番。可他在榻上坐下来，却又想起来，自己不可运转灵力。
这万劫蛊……还真是要把人逼到万劫不复境地。
凌霄有些泄气地坐起身来。接着，他便见自己弟子又沏壶灵茶来，在他手边倒杯。
“……多谢。”凌霄生硬地开口说道。
他借着夜色，站起身来，像趋光飞蛾般，小心地靠近凌霄。
于是时间谁都未曾说话，时间在这空间之中安静地缓缓流淌着。
待秦将离轮灵力运转完毕之后，他睁开眼，窗外已经完全暗下去，窗外片寂静，想来已是深夜。
屋子里没有点灯，片黑沉。
秦将离轻手轻脚地下榻，将桌上油灯以灵力点燃。
下刻，房间之中亮起来。
秦将离说道：“师尊何必言谢，都是弟子该做。”
凌霄垂眼，便见他手上湿漉漉，想必是方才洗个手。刚才他在楼底下打人，右拳上血都滴答地往下淌。
凌霄不由得又说句道：“以后万不可再用拳头打人——成何体统。”
秦将离规矩地应下来。
不知为何，凌霄从前见他这幅规矩乖巧模样，并未有什
异样感觉，现在却有种说不出难受，心头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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